“待靖安侯那邊一有訊息,即刻告知本宮。”
靖安侯這段時間之所以頻繁將晉王提在嘴邊,就是想逼墨寒詔見他。
先前墨寒詔被靖安侯糾纏過幾次,實在煩人,為了避免麻煩,許多次靖安侯求見,墨寒詔都躲著。
但晉王是墨寒詔的死對頭,任何與晉王有關的,墨寒詔自是都不想錯過。
這樣一來,靖安侯就能時時刻刻掌控著墨寒詔的行蹤,甚至能一定程度改變他的行蹤,方便更好下手。
不過墨寒詔極其厭惡晉王,靖安侯又常常以晉王激他,他怕是連帶對靖安侯都起了殺心。
靖安侯只要感受到墨寒詔的這份殺心,那便不敢再繼續等了。
所以雲暮璟覺得,距離靖安侯真正動手的時間,怕是沒有多久。
“屬下遵命。”
“...”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墨寒詔俊顏滿是晦暗,冷冷地掃過面前的靖安侯,“靖安侯,你是在拿晉王威脅孤?”
靖安侯一直以來,在朝中都屬於中立態度,既沒有徹底偏向於墨寒詔,也沒有與張貴妃一脈有染。
而晉王,是他的兄長,多年來,皆無訊息,他甚至都已經快忘記當初最大的競爭對手。
現下,靖安侯卻忽重提起晉王,在他面前訴盡晉王的好處,還說有朝一日晉王歸京,必定驚豔諸朝臣,他也很樂意效忠晉王。
此言,不就是在跟他說明,靖安侯因著洛允霏的死,要徹底跟他對著幹嗎?
“老臣不敢,老臣自知女兒犯錯,皇上已賜死她。”靖安侯抱拳,聲音低沉清淡,可那雙眼中,卻壓抑的恨。
“老臣只望皇上能夠網開一面,讓老臣把女兒的屍首帶回。”
“可以。”墨寒詔淡淡道,“先帝賜予靖安侯府五萬兵權,用以交換洛允霏的殘屍。”
“皇上!”靖安侯面色極其難看,咬牙道,“老臣手中的兵權,是靖安侯府的立身之本,若是交出,靖安侯府怕也難以存在。”
“您...您這是要廢掉老臣嗎?”靖安侯道,“老臣這麼多年,對皇室忠心耿耿,皇上不但打殺老臣的女兒,還如此對老臣,老臣實在心涼!”
“孤本來對靖安侯尚有敬意,但靖安侯對孤似乎並未信服。”墨寒詔嗤嗤然道,“靖安侯覺得,孤會將兵權放在一個時刻有可能背叛孤的人身上?”
他手中握的勢力現在也不少,並不懼怕靖安侯,可到底不想徒增威脅。
靖安侯的兵權,若是有機會,他自然是收回來。
靖安侯抬眸間對上墨寒詔略帶寒意的視線,忍不住微微一震。
因為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墨寒詔的眼神宛若刀鋒一樣刮在他身上,那種錐心刺骨的冷,彷彿要將他千刀萬剮似的。
即使早知會如此,靖安侯還是有些慌了,躬身道,“臣明白,此前臣逾越了,還請皇上恕罪,臣告退。”
說罷,靖安侯整個人顫巍巍地走出禦書房。
“侯爺。”
跟隨靖安侯一同來的小廝瞧見靖安侯臉色極差,渾身好似還在發抖,急忙問道,“這是發生何事了?”
“去,趕緊拿這個東西,跑到禦花園吹兩聲口哨。”靖安侯匆匆忙忙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道,“告訴那人,明日戌時,宮廊的石獅子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