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還順勢在她腰間踹上一腳,清俊的眉目寒意凜冽道,“鄧昭儀,孤沒發話,誰允許你碰孤的!”
南陽侯嫡女,張太妃的人,他厭惡。
何況...墨寒詔想起鄧若蘭三番兩次為難雲暮璟,心裡就沒由來的一股火氣。
鄧若蘭倒在地上,腰身處被踢的火辣辣的疼,咬咬牙委屈道,“皇上...”
洛允霏雖然是跟鄧若蘭同一陣營的,可涉及爭寵之事,看到鄧若蘭吃癟,心裡頭還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而且,不介意再落井下石,討好墨寒詔。
於是她湊到墨寒詔跟前,頗有些不恥道,“就是啊鄧昭儀,就算你想引起皇上的注意,也得分分時候。”
“皇上沒開口,你就眼巴巴地貼上去,未免有失穩重。”說著,洛允霏看著墨寒詔,眉眼彎彎道,“皇上,莫要跟她一般見識,妾身方才來時還帶來些許好酒。”
“妾身聽聞皇上近來喜飲佳釀,不如嘗嘗?”
這酒啊,是最能調情的東西。
她就不信,等皇上喝醉意識迷糊的時候,還能禁得住她的誘惑。
洛允霏心中正打著如意算盤,結果抬眸間,卻對上墨寒詔宛若刀鋒似犀利的目光。
墨寒詔嗤笑,“洛婕妤,你看孤像傻子嗎?”
洛允霏一怔,頓時面色微僵,但還是扯著笑容,道,“皇上這是講的什麼話...”
“閉嘴。”
還沒等洛允霏話音落下,墨寒詔已然是不耐煩,怒斥道,“都給孤滾!”
鄧若蘭原先看著洛允霏踩著她跟墨寒詔示好,心頭正惱,這會兒見洛允霏同樣吃癟,反倒是好受些。
眼看墨寒詔被她們惹的惱怒,她也不敢再多待在朝陽殿,急匆匆地就行禮道,“嬪妾告退。”
說罷,搶先一步離開。
洛允霏見鄧若蘭都走了,不敢在這裡逗留。
直到朝陽殿內只剩下墨寒詔一人,他清俊的容顏才不自覺露出悔色。
雲暮璟離開時,這麼傷心難受。
她縱然是欺騙他來到他身邊,可...至少現在這感情,也有幾分真心?
墨寒詔垂落眼簾,遮蓋住墨眸中的傷痛,邁步來到桌案前落座,拿起放在筆架上的狼毫筆打算開始批閱奏摺。
只是這摺子看了許久,他都沒能看得進去,腦海中越過的盡是從前跟雲暮璟經歷的日子,以及方才她走時,絕色嬌顏上布滿的悲痛越絕。
越想,墨寒詔就越是煩躁。
墨寒詔忍了兩日,到第三日實在有些忍不住,夜半三更批摺子批到一半,幹脆把筆和摺子一扔,然後宛若一道風似的刮出朝陽殿。
守在殿外的德公公正打著瞌睡,一下就清醒了,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墨寒詔已經走遠了。
“皇上!”
德公公擦了把汗,急忙跟上。
他本來還疑惑墨寒詔這大晚上要去哪裡,結果跟著跟著,卻發現墨寒詔走的方向竟是長樂宮。
德公公心中微動,皇上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長樂宮嗎?
這是...轉性了?德公公眼睛一眨,沒有過多言語,只是一路低頭伴隨。
雖然現下已是深夜,可長樂宮的主殿內,還是燈火通明。
墨寒詔站在殿門口,透過敞開的殿門望向裡頭,墨眸略帶著一絲複雜。
只見雲暮璟端坐在桌前,那清絕的面容上,極其好看的秋水桃花眼通紅至極,像是哭過許久。
此時她手裡捏著做了一半的小衣裳,正就著燭火一點點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