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禦書房,墨寒詔正跟幾位信得過的朝臣商量,該如何取得丞相所屬勢力中剩餘人的信任,獲取衷心。
“翰林院掌院、禮部尚書、秦太尉...這些人都是丞相的生死交,皆是丞相一手培養起來。”大理寺少卿沈宿道。
“要想將他們徹底從丞相手中剝離出來,難上加難。”沈宿皺眉道,“可這些人對東梁朝堂的影響極大,尤其是翰林院。”
國之興衰,與朝臣,與帝王都息息相關。
翰林院學子,都是將來可能注入朝中的新鮮血液,卻無法被帝王所掌控,而是效忠丞相。
要不是丞相沒有謀反之心,對東梁皇室足夠忠誠,單這一點,先帝就不會留丞相了。
但這樣一來,丞相在朝中人脈和勢力會越來越龐大,帝王越來越處於弱勢,這是墨寒詔絕不願意看見的。
“挨個擊破吧,從易到難。”墨寒詔淡淡道,“孤記得那秦太尉老來得子,可惜他的兒子自幼體弱。”
“這兒子,就是他的命根子,既有軟肋,想拉攏,便是有機會。”
“可皇上,秦太尉的兒子是打孃胎帶的病根。”兵部尚書楊鎮苦笑道,“宮中太醫早已去替秦太尉的兒子診治過,都毫無辦法。”
墨寒詔陷入沉默,他清俊的眉頭緊緊皺起,“孤想到一個地方,東梁京中有一處地方,名為安景堂。”
“不知各位...聽說過沒有?”
“只要是京中人,對安景堂自是如雷貫耳。”沈宿心頭微動道,“皇上的意思是...請安景堂的人來診治秦太尉兒子?”
“安景堂雖出自民間,可卻極其神秘,所經營的生意從香料到醫館,全部都極其火爆。”墨寒詔淡淡道,“孤為太子時,跟安景堂也有過接觸。”
“安景堂的幕後,還有位醫術極其高明的大夫坐鎮。”
“只要還吊著一口氣,經由她出手,不出半月便能痊癒。”墨寒詔道,“民間以‘妙春娘子’來稱呼她。”
“皇上這麼講,臣似乎也有所印象。”楊鎮沉思良久道,“微臣以為,此法可以一試。”
墨寒詔輕輕頷首,“既如此,請妙春娘子之事...沈宿,你去辦。”
“是,皇上。”
爾後,墨寒詔又與他們開始著手研究丞相所屬的剩餘幾名朝臣該如何拉攏。
一直到深夜,德公公端著託盤進來,笑道,“皇上,幾位大人,朝事是要緊,可填飽肚子同樣重要。”
“雜家準備了一些糕點,皇上和大人們邊用邊聊吧。”
德公公把糕點擺放的桌前,那香氣彌漫開口,原本還聊的起勁的朝臣,這會兒肚子不約而同地叫了兩聲。
沈宿等人都有點尷尬地看著墨寒詔,“皇上恕罪...”
“無妨,孤考慮不周了。”墨寒詔擺擺手道,“先用點糕點吧。”
說著,他餘光斜睨向德公公,“你這事兒倒是辦的不錯,還算細心。”
“哎呦,皇上,雜家可不敢邀功。”德公公湊上前,小聲朝墨寒詔道,“是柔淑妃,她知曉皇上辦差事會忘記用膳。”
“柔淑妃惦記皇上的身子,要雜家記得給皇上準備點宵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