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當初趙柔嘉命人送衣裳來的時候,就有特意指明衣裳的趙青青所縫制的。
趙柔嘉早就留著這一手,打算到時候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趙青青的頭上。
而趙青青身為趙丞相府的庶女,被送進宮,本就是為了幫趙柔嘉鋪路。
她的一切都被趙柔嘉所掣肘,哪怕不滿趙柔嘉的所作所為,卻也只能硬生生咬牙接下。
不過雲暮璟不認為以墨寒詔的頭腦,會看不出真正害她之人是誰。
可此事既已有兇手,墨寒詔自是不能再繼續查趙柔嘉了。
而兇手既然是趙青青,那他也只能給趙青青下刑罰。
雲暮璟瞧著墨寒詔略帶陰沉的面容,看得出來墨寒詔心頭壓抑著一股火氣。
但這股火氣,卻因為他不能指出兇手無法徹底發洩。
“殿下。”雲暮璟抬手握住墨寒詔掌心,輕輕地道,“無論如何,殿下都幫妾報了仇,妾知曉殿下的心意便好。”
墨寒詔一怔,他對上雲暮璟滿含溫柔笑意的眼眸,心頭止不住一顫。
璟兒...她似乎什麼都知道?
“璟兒...”墨寒詔張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殿下不必講,妾都懂。”雲暮璟眼睛一眨,略顯蒼白的面容上露出清淺的笑,“不過妾,也想幫趙奉儀求一個恩典。”
“總歸妾並無大礙,殿下若是真要她的命,對趙奉儀來說,太過殘忍。”
“還請殿下,把趙奉儀放出來吧。”
墨寒詔清俊的眉目微微一皺,立刻道,“但如此,璟兒豈非是白白受了這苦。”
雲暮璟握著墨寒詔的手,微微蜷縮兩下,輕輕地道,“趙奉儀也不該受這苦。”
墨寒詔身子一僵,他跟雲暮璟四目相對間,久久未曾答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朝外喊道,“竹業,去刑部大牢一趟,把趙奉儀放出來。”
外頭的竹業聽見墨寒詔的命令,愣了愣,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
趙奉儀方才被關入刑部大牢,怎的這麼快就又被放出來了?
“快去。”
直到墨寒詔的催促聲再度傳入竹業的耳中,他終於篤然回神,答應一聲,轉身去往刑部大牢。
殿內墨寒詔望著雲暮璟那虛弱的樣子,心裡面當真有些不是滋味。
“你總是這麼善良,半點都不願牽連無辜之人。”墨寒詔抿抿唇角道,“可你,分明也是無辜的。”
雲暮璟眉眼彎彎,朝墨寒詔輕輕搖頭,只是心頭一片嗤然。
既然沒辦法懲戒趙柔嘉了,那不如藉此把趙青青保出來。
一來,可以讓墨寒詔看到她的良善,二來,雲暮璟就不信,趙青青三番兩次被趙柔嘉利用,心中半點怨念都沒有。
這趙青青,就算一時不會叛變趙柔嘉,但歷經此事,心中也該是生出了叛變的種子。
說不定,因為這個順水人情,雲暮璟就有了能夠收攏趙青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