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東宮以來,趙青青算是安分守己的那種。
墨寒詔不認為,趙青青會對璟兒下手。
反而是趙柔嘉,對他的質問,表現的過於對答如流了,反倒是可疑。
“趙奉儀,你有什麼說的?”墨寒詔淡淡地道。
趙青青這才找回幾分知覺,她轉頭時,剛好跟趙柔嘉四目相對。
趙青青一眼就瞥見趙柔嘉眼底深處的警告之色,她抿抿唇角道,“妾...無話可說。”
“確實如同太子妃姐姐講的那樣,妾的娘曾經賣過草藥,也教妾認過一些,妾確實識得香附。”
“妾入東宮也有不短的時日,但璟側妃三番兩次有孕,妾實在嫉妒,故而,動了歪心思。”
“那衣裳,是妾親手所制,妾是最有機會下手的。”
墨寒詔神情凝重起來,眉宇罕見的流露出一絲煩躁,“殘害孤的子嗣之人,孤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孤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定事實是這樣嗎?”
他看得出來,趙青青是故意幫人開罪才這麼說的。
趙青青現在主動攬下這罪,當了這‘罪魁禍首’,他已找到兇手,也不能再繼續往下查趙柔嘉了。
否則,事情傳到趙丞相那邊,必定得指責他對太子妃施加無妄之罪,不信任太子妃。
趙青青低下頭,袖口中的指尖緊緊攥起,她的眼中有恐懼和不甘,但依舊答道,“妾確定。”
墨寒詔目光掃過趙青青,這會兒清俊的容顏也是隱隱泛著怒意,嗤嗤然道,“好,很好。”
既然趙青青為了保趙柔嘉願意去死,他成全她!
“來人,把趙奉儀押入刑部大牢。”墨寒詔冷冷地道,“每日施二十鹽水倒勾鞭刑,斷水斷糧,直至死。”
此言一出,不止是趙青青,在殿中的洛允霏和李幽憐也是面色微微發白。
她們都是朝臣之女,多少還是有點見識,當然聽得懂鹽水倒勾鞭刑就是一種特製的布滿倒勾的鞭子在鹽水中浸泡,再施刑。
這種鞭子也是東梁大牢中極其殘忍的刑具,一鞭子抽下去,便能刮翻一片血肉。
在鹽水作用下,傷口劇痛無比。
就算是疼,也能活生生把人給疼死。
這種鞭子通常是用來對付十惡不赦之人的,不曾想,殿下竟是用到東宮妃嬪身上來了。
趙青青身子篤然瑟縮一下,淚水順著面頰滑落,立刻磕頭道,“殘害殿下子嗣,妾罪有應得。”
“但還請殿下看在妾伺候殿下有不短時間的份兒上,給妾一個痛快,直接殺了妾吧。”
面對趙青青的懇求,墨寒詔倒是沒有半點動容,嗤嗤然道,“孤說過,害孤的子嗣,孤是不會放過她的。”
墨寒詔雖然是對趙青青這麼講著,可那目光卻是落在趙柔嘉的臉上,低低地道,“拖下去!”
隨著墨寒詔話音落下,竹業立刻上前一步,扣住趙青青的雙臂,將她一路拖向殿外。
“殿下!”趙青青瞳孔驟然收縮,不停泣聲喊道,“求殿下別折磨妾...”
“...”
趙柔嘉見狀,面色也是微微一變,不過僅僅只是一瞬間,便恢複原來的溫婉模樣。
她知道自己還是算漏了,太子殿下即使懲戒了趙青青,可依舊不覺得她清白。
太子殿下久居高位,生來就是學帝王謀。
這後宮中的彎彎繞繞,對他來說,只是小孩子過家家,又豈會看不明白?
可也不要緊,她身為趙府嫡女,東宮太子妃,只要沒有明面上的大罪名,太子殿下就不能對她做太過分的事情,也不能冷落她。
墨寒詔望著她,冷笑一聲,漠然道,“太子妃縱然無罪,可你身為太子妃,後宮妃嬪犯錯,便是你看管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