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墨寒詔話音剛落,德公公領著一名中年男子進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墨寒詔兩眼,頗有點意外。
他本來還以為夜深了,見殿下會有點難度,沒想到...殿下竟醒著。
墨寒詔墨眸掃過那名男子,神情愈發幽深,問道,“德公公,他是誰?”
“還請殿下恕罪,這是奴才到宮外請來的糕點鋪掌櫃。”德公公‘噗通’一聲,跪在墨寒詔跟前,緊張地道。
此言一出,墨寒詔面色霎時就從頭黑到底,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枉顧宮規!”
“殿下,奴才願意受罰,但還請殿下讓這位掌櫃講兩句。”德公公低低地道,“事關璟側妃清白!”
德公公清楚私自出宮幫璟側妃的後果,不過他倒是不怕。
反正他是蘇公公的幹兒子,蘇公公又是東梁皇帝面前的紅人。
殿下總是要給老子幾分面子,不會真的重罰他的。
何況,如果能夠幫璟側妃跟殿下解開誤會,他算是璟側妃的半個恩人,璟側妃以後必不會虧待他。
殿下也得感謝他救了璟側妃,避免了他釀成大錯,以後定要重用他。
一來二去,如果可以成功勸說殿下,他能夠得到的好處可不少。
這搏上一搏,是不虧的買賣。
墨寒詔聽見此事跟雲暮璟有關系,墨眸深處驟然一閃,望向那名中年男子,淡淡地道,“有何事要跟孤說?”
中年男子只掃了墨寒詔一眼,就被他這與生俱來的威嚴激的腿一軟,也跪下去,連額頭都在冒汗。
“回太子殿下,草民在京城中經營一家糕點店,店中梨花酥最為有名。”中年男子顫巍巍地道,“雨寧姑娘最近經常來草民鋪子裡採買梨花酥。”
“她說是主子身子不適,胃口不假,唯有鋪子裡的梨花酥能用下去些,所以經常一來就是買一堆。”
“草民還擔心她拿不了,派遣店中夥計送她,後來才得知,她是幫宮裡的主子帶梨花酥...”
墨寒詔在聽見這話的時候,清俊的容顏霎時難看起來,連一顆心都頃刻間就揪在一起。
他將手中的書卷重重摁在身前的桌案上,墨眸死死地盯著那名中年男子,周身的氣息壓抑的可怕。
“你所言,可屬實?”墨寒詔陰陰地問道。
“草民所言絕無虛假!”中年男子嚇的一個哆嗦,立刻補充地道,“太子殿下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問問草民鋪中的夥計,或是查查草民鋪中的賬本。”
“像雨寧姑娘這種大客戶,鋪子都會有專門記錄。”
原來...原來雲暮璟並非有意出宮,只是身子不適,沒有胃口想吃梨花酥而已。墨寒詔墨眸輕掃過腰身處的羊脂白玉佩。
墨寒詔眼前,止不住地浮現出他先前取回玉佩時,雲暮璟那滿臉慘白和受傷的模樣。
他怎能因為雲思語犯錯,就牽連雲暮璟呢?
為何起先不好好查清楚,就關了她的禁閉,還說了這麼多傷她心的話!
明明是他給雲暮璟的玉佩,也是他默許雲暮璟可以偶爾出宮的,最終卻因為這個,害她這麼痛苦!
德公公一看墨寒詔清俊的容顏似是有所松動,急忙地道,“殿下,掌櫃的話能夠證明璟側妃出宮絕非是有二心,也未曾欺騙殿下。”
“還望殿下憐惜,放璟側妃一條生路,放太醫入暮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