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雨寧拽住雲暮璟的手腕,規勸地道,“側妃娘娘是頂好的女子,更何況娘娘已經...殿下如何能捨得娘娘?”
雲暮璟張張嘴,剛還想開口,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雲暮璟抬眸間,瞧見竹業緩緩入到暮月殿中,他看著雲暮璟,眸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歉意之色。
“側妃娘娘。”竹業走上前,停在雲暮璟的床榻前,低頭道,“屬下已經盡力了,太子殿下始終不信娘娘出宮是為了買梨花酥。”
“殿下如今一心只覺得娘娘是別有用心,跟太子妃都是一樣,氣的很。”竹業搖搖頭道,“以至於...殿下覺得娘娘暈倒,也是在裝。”
“殿下堅決不讓太醫來給娘娘診治,屬下也...實在是沒辦法。”
“什麼?!”雨寧不可思議地道,“當初太子妃關禁閉,不過是受一點皮外傷,太子殿下尚且允許太子能夠自由出入幽月殿。”
“我家娘娘都病成這樣了,殿下竟不放太醫來給娘娘診治,殿下這是把側妃娘娘放在何處?他...”
雨寧話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自己實在有點失語,連忙捂住嘴,看向雲暮璟。
她這才發現雲暮璟不知何時,那宛若秋水桃花一般的眸子已經失去神采,空洞地抬眸望向頭頂的床粱。
不知過了多久,雲暮璟淚光閃爍間,唇角忽然扯出一抹笑容,清清淺淺,沒有達到眸底深處。
她偏轉視線,朝竹業柔聲道,“辛苦你幫我跟殿下講話,只可惜,我是個無用之人,博不了殿下的信任,也終究比不上姐姐。”
“殿下既已將我鎖在暮月殿中,那這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吧。”
雲暮璟話音落下的剎那,眸中淚水滑落清麗絕美的面頰,連帶那嗚咽聲都彷彿控制不住似的從嗓子眼彌漫而出。
雲暮璟彷彿是不想讓自己的脆弱被瞧見,抬手猛的捂住嘴,試圖壓抑住情緒。
這傷心卻倔強的模樣,滿是柔弱楚楚可憐。
“側妃娘娘。”竹業也是無奈嘆氣地道,“勞您等等,屬下再想想辦法。”
說罷,竹業對雲暮璟抱拳一禮,轉身離開暮月殿中。
等整個暮月殿重新寂靜下來,雲暮璟那哭聲才漸漸消停下來,她宛若青蔥般的指尖輕輕擦擦柔嫩面頰上的淚痕。
雲暮璟神情滿是無辜嬌弱,輕聲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希望沒被鎖在外邊的那些人,別叫我失望。”
眼下這一切,都是雲暮璟意料之中的,也是令她極其滿意的結果。
雲暮璟最是清楚墨寒詔的性子,他眼下正在氣頭上,認定雲暮璟出宮就是別有用心,自是不會再派遣人查真相。
而這,恰恰也是雲暮璟想看見的。
畢竟現在墨寒詔把雲暮璟關幽禁,是因為雲暮璟命雨寧拿著那枚玉佩出宮,別有用心而氣惱。
等之後墨寒詔得知雲暮璟並未說謊,是因為懷有身孕害口,才非得想著那一口梨花酥。
本該是好事,他卻因此傷害她,還罰了她。
到時候,墨寒詔心中只會愈發愧疚難受,才會更加憐惜她,愛護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而就是這樣被太子滿心期待的東宮第一個子嗣,卻死於雲思語手中,墨寒詔不暴走才怪。
到時候廢黜雲思語,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雲暮璟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悠悠地道,“我眼下被關著禁閉,無法脫身。”
“但我外頭的人可不少,他們都會想辦法幫我查清真相,救我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