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怎會在乎他們的愛呢?
不過...戲,還是得演的,不然雲暮璟也不好順勢收下雲思語的禮。
“娘親...素來是疼愛姐姐的。”雲暮璟從銀鎖手中接過銀鐲,眼眶微微發紅,“妾,還從未收過娘親的禮。”
說到這裡,雲暮璟似是嗓子眼有些酸澀,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笑道,“既然姐姐肯割愛,妾就不客氣了。”
“只是如此大禮,妾受著,著實不知該如何報答姐姐。”雲暮璟說著,隨意地從頭上扯下一根簪子。
“姐姐若不嫌棄的話...”雲暮璟低頭瞥見自己手中是那根梔子花玉簪以後,微微一愣。
隨即又從抬手拿下一枚流蘇銀簪,塞進雲思語手中,泛著瑩潤水光的眸子透著幾分歉意地道,“這梔子玉簪,殿下晨時才贈給妾的。”
“妾不好把殿下的心意轉贈給他人,這銀簪,是內務府新給妾打的,雖然不貴重,也是妾的一番心意。”
雲思語手中捏著那枚銀簪,可所有的注意力,卻是因著雲暮璟這番話,落在那枚梔子白玉簪上。
她眼底泛著似有若無的冷冽,面色極其難看。
君澤哥哥晨起時,同她說有要事,先行一步,連早膳也沒陪她。
雲思語還以為,他當真有公務在身,原來...是去偷偷見雲暮璟這個賤人了!
雲暮璟察覺到雲思語的氣息驟然變換,連臉上都止不住地一陣青白交加,故意裝作沒看出來。
她視線朝敞開的殿門掃過,睜著無辜又惹人憐愛的眼睛,善解人意地道,“妾瞧著這時辰,殿下也該回宮。”
“殿下心繫姐姐,想來下朝是直奔姐姐這裡。”
“妾待在這,打擾到殿下和姐姐就不好了。”雲暮璟提著裙擺起身,對雲思語低低地道,“妾先走一步。”
雲思語眼下都快被雲暮璟激的滿腔怒火,雲暮璟樂意走,她再高興不過,自然沒攔。
只是當雲暮璟前腳方才走出幽月殿的那一刻,雲思語實在是沒忍住,抄起手邊的茶盞,猛的朝地上砸去。
“雲暮璟!”
彼時,雲暮璟還沒走遠,聽見身後傳來的瓷器‘噼裡啪啦’的聲響,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側妃。”
雨寧瞧雲暮璟出來,連忙上前搭住雲暮璟的手,扶著她往前走,緊張問道,“太子妃沒為難您吧?”
“姐姐...自是沒有為難我的。”雲暮璟悠悠地道。
雨寧眼看雲暮璟的樣子,便清楚這次側妃單獨見太子妃,想來是沒有吃虧,她神情也是緩和下來。
“側妃,咱們回暮月殿嗎?”
“回。”雲暮璟眉眼彎彎地道,“今日,我們走路過朝陽殿那條路。”
雨寧怔了怔,茫然地道,“那條路比咱們來時走的那地兒要遠上不少,側妃緣何要走那?”
雲暮璟笑的明媚,柔柔地道,“那當然是...去截胡。”
她方才對雲思語講的那些,都是隨口哄雲思語玩。
墨寒詔再沉迷美色,身為東宮太子,終究還是以朝事為重。
就算要看雲思語,也得是在所有公務處理完以後,騰出空才行。
所以呢,墨寒詔回東宮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朝陽殿處理奏摺。
她便可趁著這個機會,使點手段,讓墨寒詔同意她跟著一同前往太後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