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清麗絕美的小臉滿是淚痕,唇瓣也被她咬碎出一道口子,殷紅的血絲不斷冒出,頗有些刺眼。
整個人嬌柔而脆弱。
這麼說來,他中毒跟雲暮璟無關?墨寒詔掌心掐住床沿,手背青筋暴起。
他怎麼總是...
但如果跟雲暮璟無關,這東宮中,到底還有誰能鑽到空子對他下手?
“張太醫,孤今日身感不適,似有中媚毒之兆。”墨寒詔立刻地道,“你過來給孤把個脈,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媚毒?張太醫先是一怔,緊接著,他視線瞥向雲暮璟,這才恍然察覺過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殿下也真是的,側妃娘娘純真善良,難道他還不清楚麼?都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人家。
思及此,張太醫心中不由得對墨寒詔有點幽怨。
自然,幽怨歸幽怨,活還是得幹的。
張太醫上前兩步,去給墨寒詔搭脈,不過很快,他面色露出一抹古怪。
“做什麼?”墨寒詔清俊的容顏微冷,“有事說事,別給孤賣關子。”
“咳咳殿下。”張太醫尷尬地道,“您沒中毒啊。”
這會兒輪到墨寒詔臉黑了,他眼角微跳,“孤沒中毒?那孤怎麼...”
話到這裡,墨寒詔清俊的容顏不由得黑紅交加,難道...他對雲暮璟真的只是單純見色起意?
差點沒把持住不說,還冤枉人家姑娘下藥?
簡直荒唐!墨寒詔端坐在那裡,從未覺得頭這麼疼過,臉也疼。
張太醫知道不能太讓墨寒詔下不來臺,於是又道,“興許是殿下喝了酒,酒能暖身,可能會有醉情之效。”
墨寒詔自然清楚張太醫的用意,不禁對張太醫高看兩分,點頭道,“多半就是酒的原因,是孤誤會了側妃。”
雲暮璟依舊未曾言語,倒是張太醫,在對上墨寒詔略有驅趕的眼神後,頓時行禮離開暮月殿。
等暮月殿再度安靜下來的時候,墨寒詔剛要開口,雲暮璟平靜宛若風鈴般的清脆嗓音先一步響起。
只是隱隱,還帶著哭腔,“張太醫來驗過,殿下可放心了?若是不放心,不妨再召兩名守殿門的侍衛來問話。”
“方才殿下要吻妾的時候,妾自認,喊的還算大聲。”
墨寒詔清俊的面容上,神色微僵,唇角緊緊抿起。
明明有這麼多人可以為她作證,證明她的清白,他竟還是讓她受了委屈。
“孤對不起你。”墨寒詔低低地道。
這一聲道歉,也徹底點燃雲暮璟隱忍的情緒,她紅著眼抬頭道,“殿下,妾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也擺正自己的位置,從來沒有想過要逾越。”
“妾知道殿下愛的是二妹妹,絕不會自甘下賤做出下藥這種事!”雲暮璟哭泣地道,“妾已經對不起二妹妹過一次,更不可能再對不起她第二次。”
雲暮璟越說,情緒彷彿越發激動起來,近乎有點崩潰,不停紅著眼呢喃道,“殿下可知,自從遇見殿下以後,殿下就成了我心中唯一的支柱。”
“只是如今,竟連殿下...都不信我了。”
雲暮璟抽噎一下,緊接著便將腦袋埋進被褥裡面,低低啜泣。
偌大的暮月殿,回蕩著她那令人心碎的哭聲。
墨寒詔聽著雲暮璟的話,也是怔了怔,同時也滿是悔恨。
一次又一次,他真是沒不吸取教訓,為何就不能先喊張太醫來呢?
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