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墨色錦繡綢緞的袖口中,指尖蜷縮,抿唇道,“父皇,思語都是無心之失,還請父皇...”
“給孤閉嘴!”東梁皇帝氣的抄起旁邊的一本摺子砸在墨寒詔身上,怒斥地道,“還沒入東宮,就擺起太子妃的架子來了。”
“這種荒唐沒教養的女人,你居然還給孤護著她!”
“父皇。”墨寒詔沉聲道,“思語是兒臣的妻子,兒臣自當相護,還請父皇給思語這一次機會。”
“你...”
東梁皇帝看著墨寒詔,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又拿墨寒詔無可奈何,他這個太子哪裡都好,就是對女人太死心眼!
好在,這東宮中還有一個雲暮璟,說不定能讓太子有所改變。
思及此,東梁皇帝暴戾的氣息總算微微收斂平複一些,他淡淡地道,“孤姑且不跟她一般計較,不過孤有個要求。”
“你跟雲思語大婚前,她不得再踏入皇宮半步!”
墨寒詔聽著東梁皇帝這話,先是一愣,眉頭也是緊緊皺起。
他和思語成婚還要一個月,這麼久都不允許思語入宮,會不會不太好?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墨寒詔忽然意識到,雲暮璟尚且還在養傷,不宜再受打擾。
東宮之人,都清楚眼下雲暮璟是他的女人,對雲暮璟都是小心翼翼地照顧著,那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思語。
思語若是不入宮,二人自也不會發生沖突。
何況思語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上,讓她安心在府裡待著不出來,其實並非壞事。
“兒臣沒有異議。”墨寒詔答道。
這難得的順從,反而是令東梁皇帝有些驚訝。
尋常時候,一旦遇見點跟雲思語有關的事情,太子就跟喪失判斷一樣。
怎麼如今...東梁皇帝指尖叩擊在下顎處,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考究。
太子的改變,莫非都是東宮之中那名側妃帶來的麼?
若真是如此,雲暮璟倒是比他想象當中還要厲害。
這般發現,令東梁皇帝心情舒暢不少,連對太子神情都是稍顯緩和。
東梁皇帝對太子擺擺手,示意太子起來,然後便沒有再提及雲思語,而是跟太子繼續商討公務。
太子已然後退一步,他要是再咄咄逼人,保不準得起到反效果。
雲思語被明令禁止入宮的後半個月,雲暮璟在東宮之中,都待的安穩不少。
“參見太子殿下。”
外頭傳來宮人的通報聲。
彼時,雲暮璟正坐在殿中的梳妝臺前,指尖撚著垂落身前的一縷青絲,拿著一把精緻的紫檀木木梳子。
沾了桂花油,正輕輕梳著自己柔順披散在腦後的三千青絲。
清淺的桂花香氣彌漫在殿中,墨寒詔剛剛踏入的時候,就聞見了。
桂花有些甜膩,可雲暮璟的殿中,還有一絲如梔似茉的香中和甜膩感,倒是讓墨寒詔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雲暮璟剛剛才沐浴完,殿中又點著炭火,並不冷。
所以她只穿了一襲抹胸的白色長裙,外披淺藍色的輕紗。
這會兒她聽見通報聲下意識回頭時,見到墨寒詔站在她身後,墨眸透著幾分幽色地望著她。
雲暮璟忍不住疑惑起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