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謝謝。”雲暮璟噙著淚,笑笑道。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淚水,究竟有多少真心。
她這顆心是冷的,至少現在對任何人和事,都不會有感情。
不過這一刻,雲暮璟確實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裡是有動容的而已。
哪怕並不多。
張太醫眉眼也露出慈愛的笑,抬手拿過德公公手中的藥碗,親自喂雲暮璟。
墨寒詔抬步踏進朝陽殿的時候,就瞥見雲暮璟一邊喝藥,一邊抬手抹淚。
他立刻宛若風一般掠到雲暮璟床榻邊,清俊的眉目忍不住擰起,溫柔地問道,“怎麼哭成這樣?是傷口疼嗎?還是...又有誰欺負你?”
說到這裡,墨寒詔墨眸中掠過一抹寒意,餘光掃過旁邊的張太醫和德公公,清俊的面容縈繞著一絲不善的意味。
張太醫和李公公只覺得無語,誰惹璟姑娘如此傷心,難道殿下自己心中不清楚明白不成?
居然此時此刻,還懷疑到他們的身上?
“殿下。”張太醫方才說過要把雲暮璟當成女兒寵愛,如今見到墨寒詔,自是心中對墨寒詔的所作所為有點不爽。
不過到底君臣有別,他不敢在墨寒詔面前太過放肆。
只是幫雲暮璟講話,張太醫絕對不會吝嗇。
“璟姑娘受思語姑娘傷害,殿下覺著,璟姑娘是為何如此傷心的?”張太醫朝墨寒詔嘆氣地道。
“璟姑娘抹淚,一是心善,璟姑娘覺著自己跟殿下發生關系,惹思語姑娘不快,是自己壞了殿下和思語姑娘的感情,有愧。”
“二...是一次次受思語姑娘的辱罵,欺辱,為此受傷,難受。”
墨寒詔聞言,身子篤然一僵。
他看著雲暮璟,清俊的面容不由得露出一抹慚愧,袖口中的指尖微微蜷縮,連胸口處都頗為沉悶。
“你救孤,本是為孤好,無需有愧。”墨寒詔垂落眼簾道,“至於思語...孤為她今日的行為跟你道歉。”
“思語做法確實不對,孤沒想到,竹業到將軍府宣旨,會讓思語吃醋成這樣。”
“她到東宮後,得知你與孤昨兒同宿朝陽殿,心中便更惱,這才大鬧東宮,還...傷了你。”
說到這裡,墨寒詔抬眸望向雲暮璟那極為慘白的面色,愧疚又心疼地道,“都是孤考慮不周。”
“不過你放心,孤已經跟思語講明白,她之後會注意的,像今日這樣的事情,孤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雲暮璟朝墨寒詔搖搖頭,扯扯嘴角,眸中水霧氤氳道,“殿下,我不要緊的,我就是希望,殿下跟二妹妹能好好的,莫要因我生隔閡...”
說到這裡,雲暮璟又止不住的捂嘴落淚,“我早該知道的,前時二妹妹得知殿下與我有夫妻之實後,便在府中哭鬧的很。”
“她這般介意我與殿下的關系,得知我來東宮,怎能高興?”
“我...我真傻,為什麼要來東宮,要給殿下惹這樣的麻煩...”
“你說什麼?!”
“你被趕出府,還跟思語有關系?”墨寒詔墨眸掠過震驚,滿是不可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