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跪下:“回夫人,正是。”
“你又沒錯,起來說話。”
顧嫿再看向鬧事的幾人:“去年十月,因矩州私妓館暗藏大理國細作,之後,矩州便廢除了所有私妓館,唯留下教坊司。
我朝教坊司的官妓雖身為賤籍,但教坊司藝人主供內廷、官府及軍中的燕樂。她們每位都是官府在冊樂籍,來去都由教坊司管制,就算王公貴胄想要她們侍奉也要經教坊司的鈐轄首肯。我朝規定,任何人等都不得私佔教坊司的人,否則,以侵公産之罪論處。”
顧嫿扭頭看向趙洛萱:“郡主,違者按律當罰杖責三十,情節嚴重者削去一切官身貶為賤籍。我記得可對?”
趙洛萱點頭,腰桿子也硬了起來:“正是。若是強搶官妓導致人傷或死,也可能流放千裡。”
那群人一下子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顧嫿微笑,看向幾人。
“這是一罪。剛才是誰冒犯郡主的?”
那幾個人面無人色,面面相覷。
為首的眼神慌亂,趕緊低下頭不敢看顧嫿。
其他幾個腦袋都很不得揣進衣領中藏起來。
顧嫿知道趙洛萱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貶為郡主,奉旨下嫁成為望門寡的事情在各地都傳得沸沸揚揚,不明真相之人什麼話都有。
而他們兩人的愛沒有宣之於口,外人根本不知。
都以為趙洛萱是犯了錯被貶嫁。
然而,悠悠眾口又如何能解釋得完?
趙洛萱無法解釋也不願解釋,她不想讓英勇的齊駿受到半點汙衊,寧願自己擔著罪名。
就算在矩州地界,趙洛萱也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語,她只不過不願意理會罷了。
顧嫿一直想找機會為趙洛萱正名,苦於沒有合適契機。
今日反而是個機會。
顧嫿正色道:“很多人都不知道郡主為何主動舍棄公主之名,自貶為郡主成為齊駿將軍的望門寡,很多人藉此造謠生事,詆毀皇家,我今日就將事情講講清楚,免得誰再犯渾,聽信謠言,到時候犯下汙衊皇室之最,那就不一個人被流放,而是禍及全家,甚至全族!”
在場人皆是中流以上之輩,懂的都懂。
“諸位都應知道六公主殿下為了大梁南疆和平,主動和親遠嫁大理,誰知,大理段王雖戰敗,卻毫無議和之意,罪臣姜鐸妄圖誆騙公主,強行將公主送走,是齊駿將軍將公主救下,二人因此結緣,並暗暗相知相愛。”
大廳響起一陣嘩然。
“天啊,他們竟然相愛了?”
“太感人了。堂堂公主竟然愛上齊將軍?只是可惜,齊將軍死了啊。太可惜了。”
趙洛萱聞言落淚。
“奸臣為了控制慕家軍,將齊駿將軍關進私牢,欲嚴刑拷打,逼他誣告雍國公賣國,齊將軍寧死不屈。公主帶人闖入奸人宅邸,殺入私牢,親手斬殺奸臣。可惜,齊將軍已經被奸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