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嫿擰眉:“赤羽,去看下。”
誰都知道這裴氏開的酒樓與慕夫人有關聯,向來不會有人在這裡放肆,居然有人敢在今天這個日子鬧事,還專挑裴家開的第一家酒樓,肯定不是普通因為女人鬧事的。
“我也去看看。”
周芷蘭站起來跟了出去。
冬花和冬青走了進來,立在顧嫿身後服侍。
下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還有摔桌椅板凳砸碗碟的聲音。
趙洛萱站起來:“我去看下,你別動。”
萬一對方身份比較高,赤羽與周芷蘭畢竟有顧慮,郡主如今在矩州聲望頗高,她去給赤羽他們撐腰。
鬧事的見到她自然不敢太過分。
顧嫿也不想動,這麼亂糟糟的,免得碰到肚子。
她的預産期就在八月底,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你算什麼郡主?都說落難鳳凰不如雞,你連這個妓都不如呢。起碼小賤人還能享受男人,你這望門寡男人碰了都嫌晦氣。”
周芷蘭氣急,怒喝:“放肆!赤羽,掌嘴!”
赤羽早就氣得爆炸,毫不客氣,揚手就是兩巴掌。
“國公府的人打人啦,國公府的人仗勢欺人啦。”
顧嫿蹙眉:“冬花冬青,扶我出去。”
冬花有些擔心:“夫人,還是不要出去,有點亂。”
“無妨,我不能讓郡主受辱,更不能讓他們辱沒國公府。”
顧嫿走出房間往下看。
下面幾個穿得花裡胡哨的男人在撒潑,其中一人像潑婦似的坐在地上哇哇亂叫,一手還拽著一名舞姬。
那人將舞姬的上衣幾乎快扒掉,舞姬上衣的衣帶纏繞在舞姬脖子上,那人雙手死死拉住,舞姬的臉漲得通紅。
那人的手臂極粗,一看就是行伍之人。
赤羽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他一用力舞姬的脖子就要斷了。
今日乃矩州停戰後,第一次舉行如此盛大的七月七節,不僅百姓官兵都出來玩,還有各地客商。
突發這樣的事件,又牽扯郡主和國公府,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趙洛萱被氣哭了,可她哪裡是這些流氓的對手,侍女將她護在身後。
周芷蘭和赤羽氣得臉都黑了,他們可以動手,可這群人居然叫嚷著國公府的人打人。
這是矩州,若是國公府被人傳仗勢欺人,夫人和老夫人的就被人抹黑了。
赤羽他們無法,索性一人拎一個就往外拖。
可那群人索性耍賴,有人死死抓著門框,有人抱住其他人大腿,還有一個死死拖著一名舞姬,兩人跌坐在地上,他一手還掐住舞姬的脖子,嘴裡大叫國公府打人、國公府勾結商賈賺矩州人的黑心錢。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一股腦兒禿嚕出來,完全不管不顧。
一看這群人就來者不善。
顧嫿聞言,一股怒氣直沖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