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晌午,清退的人才算送完。
宅內的佈置也全都改了,除了大門外、進門的照壁前依舊掛著白幡白燈籠。
祥瑞堂和文翰軒內加強戒備,內院摘掉了縞素裝飾。
剩下的下人們也都不用戴孝。
顧嫿讓冬青去繡帛坊和琳琅樓給她和老夫人定做幾套素淨的襦裙和首飾,免得整天穿著全白,不太吉利。
畢竟慕君衍在世,顧嫿心裡覺得膈應,不想讓他沾上黴運。
顧嫿禮儀學得極好,這段時間,她也漸漸接到官眷的邀請,賞個花、聽個曲兒什麼的。
昨晚她與慕君衍商議,他們夫妻一個在明,負責結交官眷。
一個在暗,運籌帷幄。
這幾天,王藺儀的傷勢好些,可以起來走路了,她也不閑著,每日就陪著老夫人說話,見顧嫿他們每天忙裡忙外,忍不住問:“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顧嫿笑笑:“沒啥事,二位母親就聊聊天好了。”
見王藺儀欲言又止。
老夫人笑著挽住她:“事情讓年輕人去幹,我們就悠閑的玩兒就行了。別給他們添亂,就是幫他們啦。來來,我們打葉子牌。”
王藺儀心裡有些內疚。
“嫿兒有孕,我也什麼都幫不到他們,我真的是很沒用。老夫人不會嫌棄我吧?”
老夫人樂呵呵:“哪有嫌棄的話?老太婆我乃粗魯之人,從不講究那些禮法,你不嫌棄我就不錯了。”
王藺儀臉一紅:“我雖出生琅琊王氏,但我們是旁支小戶,當年琅琊王氏當家主母因沒有適齡女孩兒嫁入文昌侯府,否則,也也輪不到我。”
“我們行伍之人常說英雄不問出處。身份是先天父母給的,後天努力可改變一切。你看看嫿兒,她在你們府裡當初都被欺負成那樣了,再看她如今,完全變了一個人。如今當家主母的氣勢不就出來了?所以人是可靠後天努力改變的。”
王藺儀吶吶點頭,眼圈微紅。
“我要見祖母!你們這群狗奴才膽敢攔我!我殺了你們!”
外面一陣喧鬧,老夫人聽到這聲音臉色一沉。
宜娘趕緊出去。
“公子。”
她攔住闖進來的慕安。
慕安胡子巴拉的,提著一把帶血的劍,一路過來凡阻擋他的都被他砍了。
宜娘看著後面倒地的人,臉上怒氣就帶了出來。
“公子!您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