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嫿裹著厚厚的銀狐大氅走到大門,就聽見黃姨娘在外面用尖利的嗓門在叫。
“顧嫿,你給我滾出來!你弒父罪大惡極!你搶奪慕家兒郎,想讓慕家斷子絕孫。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顧嫿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
帶著全副武裝的侍衛們一起,抬步走了出去。
往高階一站,冷冷的掃了一圈。
除了顧府的下人還有很多生面孔,個個長得壯實,穿著顧府護院的衣服。
看著訓練有素,不像是顧家的那些護院。
顧嫿心生警惕。
黃姨娘和顧家的一群人見到她出現,被她和一群烏壓壓的玄衣侍衛逼人的威壓嚇得靜了一瞬。
黃姨娘回神,挺直腰桿怒喝:“你這個惡毒冷血的女人還敢出來!你搶了侯爺的兩個兒子,還要趕盡殺絕將親生父親打死嗎?”
顧嫿嫌惡的看向躺在躺椅上奄奄一息的顧淵。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身上都沒蓋個東西,在這一月下旬的寒冬天,整個人凍成了一條僵魚。
“死了?”
黃姨娘嗤笑:“當然還沒死,你倒是想讓他死啊。他不過是想帶回自己的兩個兒子,還請你明日回去參加他的壽宴,你竟將人打成這樣?你還有沒有人性啊?他可是你父親。”
顧嫿攏了攏狐貍毛護手套,對身邊的赤羽吩咐:“去開封府請府尹大人派仵作和衙役來。”
黃姨娘臉色一變:“這是家事,不用叫開封府的人。”
顧嫿笑了:“不是說我弒父奪子嗎?不叫開封府的人來,怎麼斷得清楚?若我有罪,也得由開封府來緝拿我不是?”
她忽啊了一聲:“冬花,快去取條棉被來。顧府的人都不把自家主君放在眼裡了,就任由渾身是血的侯爺凍死不成?待開封府來人都說不清是被人打死還是被凍死的呢。”
冬花響亮的應了一聲,很快就有小廝就抱著棉被欲給他蓋上。
黃姨娘憤恨的將人一推:“誰知道你們被子裡是不是藏了針或下了藥啊。”
顧嫿想都不想,指著黃姨娘:“剝她身上的大氅給侯爺蓋上。”
沒等黃姨娘反應過來,兩名慕府侍衛嗖的一下就竄了過去,手起剝落大氅,反手就蓋在顧淵身上。
顧嫿被黃姨娘一口一句父女,弒父弄得特別惡心,從來沒有過的戾氣驟然騰升。
說話雖然平靜,卻帶著一股怒意:“首先,我與顧淵毫無關系,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當場拔了你舌頭!”
黃姨娘的侍女正給她披上披風,聞言,黃姨娘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顧嫿。
顧嫿冷著一張臉,一步步走下高階,赤羽他們幾個護衛緊跟,寸步不離,生怕有人對她造次。
“顧淵來我府中,是我命人趕出去的,他不配踏入國公府,我也不屑見他。至於我兩位弟弟,得了顧氏族長們同意,跟在我身邊教養,何來奪子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