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開一件,上面霍然四個用鮮血書寫的大字‘精忠報國’。
第二件,上面依舊是血書‘鋤奸懲惡’。
第三件,‘護我山河’。
三件衣服,染血的大字,觸目驚心。
顧嫿都驚呆了。
什麼情況下三位將軍會在裡衣寫下血字?
這血字令人感受到他們心裡的冤屈和悲憤。
老夫人拉著沈漓的手對顧嫿道:“沈漓不是沈大夫的女兒,實是沈大夫親弟弟的女兒。她父親與老二在那場被人陷害的殊死搏鬥之中身受重傷,被子淵帶著援兵趕到後救下後。可後來,卻死在了奸戾手中。”
顧嫿驚愕的看向清冷的沈漓。
她再次聽到爹的慘死,眼眶發紅。
老夫人繼續道:“當年,因子淵發現端倪,欲為父兄之死查清事情真相,回京將搜到的所有證據,及參與那場戰役倖存下來的老將軍們寫下的證詞,全部透過兵部轉內閣,呈遞到聖人面前。”
顧嫿越聽越震驚。
五年前的事情沒有查清,說明聖人根本沒有替他們申冤,反而逼得子淵和母親收斂鋒芒,一個拒絕娶妻生子,一個裝瘋!
老夫人語氣平靜,細聽卻能品出壓抑的憤怒。
“最終,幾位老將全都慘死……”
老夫人忽然崩潰了,眼淚唰的落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咬著唇,無聲落淚。
宜娘趕緊扶住她,顧嫿也慌了,忙輕撫她的背,心如刀絞。
沈漓紅著眼眶,接著說:“姜世子趁著國公爺在京,偷偷攜聖旨去了矩州,沒等慕家軍反應過來,當即將幾名那場戰役中倖存下來的老將及我父親,全都以通敵賣國之罪投入大獄,逼他們寫下老國公和二位慕將軍通敵供詞,但他們全都拒絕,最後全部被嚴刑拷打至死!”
溫暖的室內卻如冰窟,逼人的窒息感壓迫著顧嫿。
她心口堵得難受。
竟然是這樣!
怎麼可以這樣!
沈漓噙著眼淚看向顧嫿,見她臉色煞白,便將她的手拿起來,指尖落在她的脈搏上,淡淡道:“不要太激動。憤怒、著急都於事無補。”
顧嫿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眼淚卻控制不住往下掉。
她反拉住沈漓的手,淚眼迷濛的看著寒著一張臉的沈漓。
沈漓語氣平靜,一個一個字道:“那時我年紀還小,醫術不精,沒能救下爹和幾位老將軍。從那天起,我發誓,我只練毒,我要毒死他們!一個不留!”
閔東升忽然明白了:“難怪。國公爺對我說過,忍耐是最強的反擊。我被關的五年裡,慕家軍元氣大傷,國公爺的忍耐、加上老夫人裝瘋,令聖上放下戒心,讓某些人放鬆警惕,待襲爵後再返回南疆,提拔新將領,用五年把南疆徹底壓制住,反過來謀劃返京,報五年前的血仇!”
顧嫿也明白了。
現在的情況其實與五年前一樣,姜氏一族想盡辦法控制慕君衍,欲奪慕家兵權。
只是五年前姜世子偷偷去了矩州殺了一群老將。
現在,他們以為慕君衍死了,慕家沒有人領兵了,所以堂而皇之的把人騙入京城,押入大牢。
顧嫿:“我明白了。可是,我很擔心,子淵給我的東西我能交出去嗎?如何能讓這東西成為東風?”
老夫人問:“孩子,他給你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