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嫿兩手一攤:“瞧,人證齊活了,證據鏈完整。”
她看向黃姨娘:“黃姨娘,這事是你一個人做的還是顧淵讓你做的?”
黃姨娘面色煞白,驚懼的看向顧淵。
寵妾滅妻、毒害正妻這個罪名若再次落到顧淵的頭上,他就徹底完蛋了。
顧淵幹正事笨,但這種事就不傻了。
他壓根不用考慮,立刻惡狠狠的沖出來,一把揪住黃姨娘的頭發,往地上一摁。
“賤婦!我以為你是個善良的才娶的,沒想到你與裴氏的罪婦一樣惡毒,竟敢謀害主母!你真罪該萬死!”
“顧淵,你混蛋,你求娶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花我銀子時就說讓我做正妻,出事就賴我身上!你還是男人嗎?啊,鬆手!”
黃姨娘痛得用手抓住顧淵的手,一邊搶救自己的頭發,一邊哭叫。
“毒婦!”
顧淵揚手就狠狠地扇在她嘴上,一連好幾巴掌,啪啪啪啪的特別脆。
顧淵氣急敗壞,將人往死裡打。
嬌養長大的黃姨娘很快被打成了豬頭,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軟塌塌的趴在地上,只有出氣的份。
看得滿屋子烏壓壓的人全都噤了聲。
王藺儀也看呆了,忘記了哭。
顧嫿托腮,悠閑的看著自詡出身清流翹楚的父親。
人啊,一旦觸碰到底層利益,什麼裡子面子都顧不上了。
顧氏族老們猛然驚醒過來,慌忙上來拉。
“冷靜,冷靜,顧侯你快鬆手。罪婦自有族規處罰,用不著你堂堂侯爺親自動手啊。”
顧嫿揚眉。
可不是。
本就有殺妻嫌疑,還當眾親手殺妾室,顧淵的侯爺怕是當到頭了。
何況,黃姨娘是姜世子牽的線,顧淵這個蠢老頭是與姜家也開撕了不成?
王藺儀忽然站出來,朝著王衡和王氏族老們一跪,用力朝青石板上磕了一響頭。
咚的一聲,驚得在場人都閉了嘴,驚愕的盯著有些癲狂的她。
王藺儀憤然直起身子,抓起身上藏著的剪刀,拎起襖衣,對著一角一剪。
撕拉一聲,剪下來一塊棉衣,奮力丟到王衡臉上,白色棉絮四處飛揚。
王衡剛想呵斥,剛好吃了一口棉絮,頓時咳咳咳咳,完全停不下來。
一張臉都憋紅了,差點喘不上氣來。
嚇得王氏族老們亂做一團。
顧嫿坐直身子,眼睛微亮。
王藺儀沖上前去,一把揪住王氏族長的衣領,紅著雙眼,怒道:“你們讓我嫁給顧淵時是怎麼說的?你們答應善待我爹孃,讓他們過好日子。可是,他們如今瘦骨嶙峋,我弟弟二十好幾的二郎給折磨得像個十六七歲的,你們對得起我嗎?
顧淵三番兩次寵妾滅妻,又將琅琊王氏置於何地?你們王氏還要護著這樣的人嗎?還要幫他繼續欺負我嗎?你們要保的是一樁爛到骨子裡的聯姻,一張惡心至極的皮!你們不要臉,我和我兒子還要臉呢!”
“我王藺儀磕這一個響頭,我爹與我從此斷了與你們琅琊王氏的瓜葛!你們騙我逼我,欺我爹孃和弟弟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何必再為為了你們的顏面茍且偷生!”
罵完,將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她準備罵的族長奮力一推。
總算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