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他們不是今日才出動的嗎?”
堂主的臉徹底沉了:“狡猾的慕君衍,他提前三天就派出他最精銳的黑甲衛,拔了我大理郡的斥候營,害我們訊息不靈。今日他親率一隊五千精銳突擊攻擊,如今已經兵臨城下了。其他十萬慕家軍兵分三路明日一早就會到達,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真的無力迴天了。”
紀玄諭大驚:“怎麼可能?難道袁忠勇沒有絆住他?孩兒與他商議妥當,只要他拖延兩天,矩州城蠱毒疫症蔓延,軍中再染上,他便沒法進攻了。”
堂主嗤笑:“袁忠勇那個笨蛋,剛入營就被打得起不來,哪有機會攔住慕君衍?”
紀玄諭陰著臉:“那義父打算怎麼做?”
“將那個女人送進石城郡,綁在城牆上,看他還敢不敢進攻。”
紀玄諭驚得噌的站起來:“不可!”
堂主看著他:“為何不可?”
紀玄諭擰著眉,半晌,把心一橫,撲通跪在地上:“義父贖罪。顧嫿乃孩兒心上人,孩兒求義父留她一命。”
堂主的眼神漸寒:“此事我早已知曉。若不是她,你在汴京早就得手。你可知我為何支援你?”
紀玄諭搖頭。
“是因你想鏟除裴氏,而我要利用裴氏軍需供應之事令慕家軍大亂,然而,你不但沒有完成冬裝調包的事情,還讓裴氏給慕家軍千裡送糧。你可知,這兩件事令大王甚是惱怒,大王命我要你的項上人頭呢。”
紀玄諭背脊一陣陣發寒。
他不是怕自己沒命,反正他的命早就該沒了。
可,顧嫿怎麼辦?
堂主走過來,扶起他:“傻孩子。你助義父贏了這場仗,要多少美人沒有呢?何必執著已非完璧的顧氏呢?”
紀玄諭咬著牙,面上不敢露出半分。
他知道他這位義父表面慈祥愛笑,其實心狠手辣。
上次有位堂中兄弟背叛異風堂試圖逃走,後被擒回,堂主下令當眾先挖眼割耳,再剝皮去骨,異風堂的兄弟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受盡折磨而死。
好多兄弟好幾天都做噩夢,之後都不敢心生逃意。
若是他執意要護著顧嫿,義父反而會要她的命。
堂主拉著他的手腕:“我們即刻啟程吧,從石城郡後山進城。”
他看向魯老三:“去把那個女人迷暈帶走。”
紀玄諭緊張得手都在抖,堂主自然感覺到了,回頭看著他。
“言俞,這麼些年,我對你的教導你可要在今日好好展現出來。此戰過後,義父便舉薦你成為王身邊第一謀士。你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多謝義父。”紀玄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顧嫿被迷暈套進麻袋裡,隨著異風堂一眾人從石城郡後山小路悄然入了城。
他們前腳剛入城,後腳就聽見城外殺聲震天。
紀玄諭臉色微變:“這是攻城了?”
堂主點頭:“放心,他們攻不進來。我手上除了他的愛妾,還有他最衷心的近身侍衛。”
紀玄諭眼睛一亮:“赤羽?他被抓了?”
“對啊。這小子膽子不小,竟然找到了我的總堂。”
堂主拍拍紀玄諭的肩膀:“我們還有大禮要送給慕君衍啊。想必他現在軍中也出現中毒之人了吧?”
紀玄諭點頭:“按袁忠勇入營的時辰算,被傳染者是該發作了。”
只是,下在袁忠勇身上的蠱毒就算發作,他也被留在軍營。
不知道慕君衍帶出來的慕家軍染上的人多不多,是否有人發作。
可,已經容不得他多想,堂主已經吩咐魯老三將顧嫿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