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徑直上前,恭敬的福了福:“奴婢見過夫人,見過周姑娘。”
周芷蘭問:“人是你舉薦給少夫人的?”
“回周姑娘,少夫人說想學琴,奴婢也不認得其他好的琴師,剛好怡春院剛來一位新琴師,技藝高超,奴婢便請過來了。”
顧嫿和周芷蘭對視一眼。
夭夭向來眼高於頂,見到周芷蘭也最多點點頭,對顧嫿也從來不正眼瞧。
可今天如此恭敬。
顧嫿覺得,她是緊張。
不由細細打量琴師。
他略微低著頭,隔著一層白紗,看不清眉眼,只能看到他身姿風流。
顧嫿柔聲問:“請問琴師來自哪裡?”
紀玄諭聽到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抬頭,隔著屏風定定的看著令他夜思暮想的女子。
他擔心顧嫿聽出聲音,強壓情緒,語調平靜,用略微低啞的聲音回話。
“回夫人,草民來自舒州。”
“舒州?”
顧嫿情不自禁叫了出來。
怎麼會?
紀玄諭強忍內心激動:“夫人知道舒州?”
顧嫿喃喃:“我有故人是舒州的。”
故人!
紀玄諭恨不得沖上前去,告訴她,故人就在眼前。
可他現在這張臉,嫿妹妹認不出來了。
當年他墜崖後,整張臉被毀,是義父想盡辦法給他尋了南疆巫醫,用了特殊的藥治好。
但他幾乎換了一張臉。
再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骨骼也長大了,更是認不出來。
不過,嫿妹妹的模樣他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長開了,更美了。
但,如今他以卑賤的身份進府,更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墮落又殘忍。
待他擺脫見不得光的身份後,就走到陽光下與嫿妹妹相認了。
嫿妹妹,等著我!
紀玄諭死死盯著屏風,面露一抹溫柔的笑意。
夭夭看著他,眼底滑過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