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奢望……
她的前方還有太多艱難險阻,想不了這麼遠,唯有一邊保命,一邊盡快賺到銀子。
她沒時間傷感過去,暗暗勸自己,接受自己暫時不要臉舉動。
顧嫿深吸口氣,凝神落筆寫字。
不知不覺,寫了許久,四周靜寂無聲。
顧嫿放下筆,蜷動手指,緩解手心未痊癒的傷帶來的疼痛。
初秋的夜風從窗縫吹進來,帶來絲絲縷縷的寒氣。
顧嫿縮了縮肩膀,有些冷。
伸了個懶腰,動了動腰骨,走到茶臺前,執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是冷的,她握著杯子半晌沒有喝。
低頭看著杯中的水,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身邊有股壓迫感無法驅散。
剛才寫字時就有這種感覺,她以為是今天勾引裴毅時,心裡的緊張及對欺騙慕君衍的內疚感導致的情緒延續……
可是……
顧嫿下意識的慢慢轉頭,順著感覺朝著書房中間,隔著半幅屏風的軟塌上看去。
月色斜落幾道銀光,正好映出半邊偉岸身影。
慕君衍!
他正板正的坐在軟塌邊,黑黢黢的眸瞳正直直的望著她。
顧嫿整個人呆住。
他怎麼在書房裡?
顧嫿的心慌了,難道她進來時,他就已經在裡面了?
可是,黑漆漆的,為何不點燭火?
顧嫿並不知道,她在書臺前寫了多久,慕君衍就隔著屏風看了她多久。
書案上的燭火將她纖細挺拔的身影投影在屏風上,孤傲挺拔,完全不像會爬床時的討好的人。
顧嫿怔怔的看著半邊黑的慕君衍,雙腳發顫。
她該進去行禮還是該默默退出去?
兩雙眼睛,在幽暗的燭火中對視,尷尬的氣氛讓顧嫿撐不住了。
“主、主君、您、您……怎、怎麼……”
她嘶啞的聲音不成調。
對了,他說她回府後,有話問她的。
所以,就在暗中盯著她,等著她?
暗中的人影起身,化成高大的黑影一步步的朝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