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雲濡現在在國子監過得也並不舒心,那裡的同窗都嫌他小地方來的,處處排擠他。如果你能去姑婆家坐坐,哪怕只是露個臉,也能給你雲濡表哥長長氣勢,讓他在同窗面前能抬得起頭。”
說到這,她突然跪下,給夜時舒磕了一頭,“太子妃,算姑婆求你了,就去姑婆那裡坐坐吧。”
夜時舒知道她有目的,但沒想到她的目的竟是給範雲濡助勢!
她深吸一口氣,壓著火氣,說道,“姑婆,你的生辰本宮記下了,回頭我同太子說說,看他那日是否得空。”
聞言,範老夫人抬起頭,又恢複了一臉笑意,“真的?那可就說定了,這月十六,姑婆一定備好酒菜等著你和太子殿下大駕光臨!”
夜時舒淡淡地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春柳從外面進來,稟道,“啟稟太子妃,妍妃娘娘請您去錦福宮賞花。”
夜時舒起身,上前將範老夫人扶起來,歉意地道,“姑婆,妍妃娘娘懷著小皇子,本宮去陪她說說話,今日就不招待你了。”
範老夫人目的已達到,開心的她自然善解人意,“妍妃娘娘懷著小皇子,貴重無比,是得好好陪著。姑婆今日能見到你已經心滿意足,哪好意思再叨擾呢?你去忙吧,姑婆這就回去了。”
夜時舒吩咐春柳,“夏花去禦膳房拿糕點了,你去告訴夏花,多準備些,讓本宮的姑婆帶回家去。”
“是。”春柳應道。
沒多久,範老夫人提著兩大食盒離開了東宮。
她一走,夜時竣和顧思沫便進了殿。
“小妹,這老太婆不光愛慕虛榮,還貪得無厭,你不會真打算去給他們祖孫長臉吧?”
“呵呵!”夜時舒忍不住發笑,“二哥,我可沒答應!我只是想趕緊打發她離開而已!範雲濡在國子監的情況太子已經同我說過了,他明明沒什麼才華,只是從小被捧著長大,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滿腹經綸勝過所有人。那國子監裡的學子們都是佼佼者,要麼家世雄厚、要麼才情斐然,是騾子是馬在他們面前都是一覽無餘的。與其說範雲濡被排擠,不如說人家壓根就瞧不上他。”
顧思沫鄙夷道,“虧得太子親自為他引薦,真是白費了一番心力!”
夜時竣想起什麼,突然問道,“對了,宏澤表弟不也去了國子監嗎?他在國子監混得如何?”
提到遊宏澤,夜時舒笑得自然又欣慰,“聽太子說,國子監的先生們對宏澤表哥都贊不絕口,學友們也喜歡和他談論詩賦,他在國子監人緣可好了!”
“那就好。”夜時竣也笑,“裕豐侯府在大舅舅手中失去了承襲資格,遊家的希望還得靠宏澤表弟了,他今年若是能上榜,將來的遊家說不定比外祖父在世時還輝煌。”
……
範老夫人的生辰宴,夜時舒直接拋到了腦後。
他們現在的注意力都在梁王尉遲睿和北藺國莫千驍身上。
如今的尉遲睿變成了曾經的尉遲淩,不入朝堂、不問朝事,一心待在府中,比深閨小姐還坐得住。
莫千驍雖時常去梁王府,但也是打著看望妹妹的名號,除了梁王府也沒見北藺國的人有任何異常行動。
盯了數日,什麼都沒發現。
倒是魏家那邊,魏廣徵死後,葛氏以天氣炎熱為由,讓魏廣徵遺體在家停了兩日便草草入棺下葬了。
要不是魏廣徵的身份需要上報,都沒幾個人知曉他已經死了。
當然,他以那種見不得光的病去世,就算大肆宣揚,估計也沒幾個人會去送他最後一程。
夜時竣原本是想對葛氏下手的,尉遲淩得知後把他攔下了。主要還是尉遲睿和莫千驍這邊太過平靜,彷彿隨時都會崩出什麼大陰謀,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力防備。
不知不覺就到了範老夫人生辰的這一天。
夜時舒和尉遲淩雖然沒去,但夜庚新作為親侄子,帶著九姑去了。
午時。
尉遲淩剛回東宮,夜時舒正準備叫人布膳,最近一直在宮外活動的文巖慌忙火燎地回來報信。
“殿下!宏澤公子被惡犬追咬,不但遍體鱗傷,還折了腿!”
“什麼?”夜時舒震驚不已,“在哪出的事?”
文巖抹了一把汗,繼續說道,“太子妃,是這樣的,今日您姑婆生辰,雲濡公子邀了宏澤公子和國子監的一些學友去給您姑婆賀壽。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惡犬追著宏澤公子咬,宏澤公子被咬傷後跌進一處水溝中,把腿摔折了!這會兒人還在您姑婆家裡呢!”
尉遲淩沉聲道,“去叫華芯,讓她立即趕去!”
夜時舒揪心道,“阿淩,我們也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