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將軍不嫌,老夫感激不盡。”閔文騫靠著床,老臉帶著一絲羞愧。
“國公爺說的哪裡話!”夜庚新坐到他身側,拍著他枯瘦的手背,道,“想當年我們同朝共事,國公爺對我照拂良多。遊家能封侯,也是國公爺多番向皇上贊美。您的大德人情我們可都記在心上呢!再說了,承王要是皇後娘娘的親骨肉,那我們兩家還是親家呢,您說是不?”
閔文騫笑道,“是啊,沒想到我們還能成親家!淩兒能娶到舒兒,有將軍這樣的岳父泰山,老夫是真的歡喜!”
夜庚新也欣慰地笑。
之前他總擔心女兒在瀾貴妃那裡吃虧,現在好了,等承王嫡長子身份水落石出昭告天下,他女兒也不用畏懼瀾貴妃刁難了。
多了衛國公這麼一個心慈仁厚的外祖父,便是多了一個疼愛她女兒的長輩,他再也不愁女兒會受委屈了!
閔文騫突然看向夜時珽,慈和道,“這位便是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啊!”
夜時珽謙虛應道,“國公爺謬贊了。國公爺在朝時文成武就功勳卓絕,受世人敬仰,晚輩還望以後能仰仗您多加指教。”
閔文騫開懷大笑,“哈哈!將軍啊,你這幾個孩子都教得極好,個頂個的出色啊!”
氣氛正歡快,周錚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文巖去開門,將人引了進來,“周先生,勞煩你為國公爺看看,這一路趕回京城,也不知他身子是否有損?”
夜庚新趕忙起身,扶閔文騫躺下。
周錚上前,細細地為他把脈、檢查,再聽文巖講述他之前的遭遇後,說道,“國公爺體內的餘毒早已清除,如今只是虛乏厲害,並無性命之憂。只要用心調養數月,便能恢複康健。”
夜庚新說道,“那國公爺就在將軍府好好養身,一切都包在夜某身上!”
閔文騫感激地朝他們點了點頭,“那就叨擾了!”
為了能與承王盡早公開相認,不論他們如何安排,他都會配合養好身子。
他女兒沒了,如今承王已成親,他怎麼也要看著曾外孫出世才行!
夜庚新隨即叮囑郝福,“國公爺的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只有我們知曉,決不能向外洩露半字!”
“將軍放心,小的知道如何做。”郝福應道。
文巖和文墨繼續留在閔文騫身邊守護,夜庚新和九姑回到裕華院時已經三更天了。
“將軍,我擔心王爺和王妃他們,想回王府安排侍衛去濟州。”九姑突然提議。
“將軍府沒人嗎,要你回王府搬人?”夜庚新不滿地拿眼神剜著她,“這事你不用擔心,天亮我會安排人去!”
九姑也不好再說什麼,開始為他寬衣,“時候不早了,你不是說還要去早朝嗎,趕緊睡會兒。”
“嗯。”
二人上了床。
夜庚新並無睡意,正想著要不要做點別的,門外又突然來人——
“將軍,濟州城急報!”
夜庚新翻身坐起,這次一點都沒遲鈍,趕忙去開門。
“什麼急報?可是王爺和二公子他們的訊息?”
門房侍衛搖著頭道,“與王爺和二公子無關,是濟州城衛國公府發來喪報,說衛國公薨了!”
“什麼?國公爺薨了?”
夜庚新猛地打了個寒顫。
那大半夜來他府裡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