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毫無證據證明瀾貴妃調換了皇後的孩子。
就算讓承王與瀾貴妃滴血驗親,至多也只能證明承王不是瀾貴妃所生,到時反而對承王不利。
最重要的是,無憑無證的情況下,會讓朝堂動蕩不安!
尉遲淩又道,“父皇,若您信得過兒臣,就按兒臣之前的提議去做吧,兒臣會讓他們原形畢露的。到時他們百口莫辯,您再發落也不遲。”
尉遲晟睜開眼,有些不甘心地看著他,“難道皇陵的事也要朕忍著?”
“丞相府勾結華平,我們心中有數。但沒有逮住華平,您就算對丞相嚴刑拷打,他也不會承認。何況丞相在朝中根基壯大,要拔掉他本就不易。兒臣知道您今日受了苦罪,心中怒火難消,但您從即日起對他們嚴加防範也不遲。”
看著兒子那正色且沉冷的臉龐,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尉遲晟突然就笑了。
若方濟天師說的話是真的,那江山社稷交到這個兒子手中,大鄴國將來繁榮永昌還用愁嗎?
想來,他還真要感謝瀾貴妃,是她的私心和偏心,把他這個兒子逼得如此優秀。一個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且能醫擅毒的君王,誰人能敵?
“承王聽令!”
“兒臣在。”
“即日起你接替大學士之職,今年科考由你擔任主考,給朕仔細挑選棟梁之才!”
尉遲淩愣了一下,皺眉道,“父皇,兒臣……”
然,不等他說完,尉遲晟便冷著臉打斷,“這是朕的命令!”
夜庚新和夜時珽父子倆在一旁看得也有些傻眼。
承王只有兵權,在朝中並無其他職位,皇上突然讓他入朝擔職這沒有什麼不妥,可一下子委以如此重任,這是要做什麼?
尉遲淩垂下眼眸,應道,“謝父皇隆恩。”餘光瞥到陸長青來了,他隨即請示道,“父皇,皇陵還有不少中毒的侍衛急需解藥,兒臣先行回府了。”
尉遲晟想到皇陵那裡的事還沒解決,也不好多留他。
夜庚新和夜時珽父子倆也沒多留,隨尉遲淩一同離開了皇宮。
他們一走,尉遲晟便吩咐吳鉞,“去告訴瀾貴妃,就說朕醒了!”
“是。”
沒過多久,瀾貴妃帶著宮人再次來到乾寧宮。
看著正喝湯藥的尉遲晟,她微微一愣,接著帶上一張欲哭的臉上前,哽咽道,“皇上,您可算醒了!您都不知道,您這一病,都快嚇死臣妾了!”
尉遲晟緊記著兒子的話,將恨意掩飾得極好,只是板著臉說道,“朕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吵鬧聲,可是你在驚擾朕?”
瀾貴妃委屈得掉下了眼淚,“皇上,臣妾一天一夜未能見到您,心中著實不安,可齊綏和吳鉞就似吃了秤砣,說什麼也不讓臣妾進來,臣妾不得已才與他們理了幾句。”
心下,要說她不虛,自然是假的。
先前回到瀾霞宮,她深刻地總結,一是這次帝王臨時出宮,他們也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多的準備。其二是她與華平從未接觸過,不知其人真正的底細,對其期望過大。
她現在只能安慰自己,以後有的是機會……
“瀾貴妃有心了,既然你如此在乎朕,那你便留在乾寧宮侍疾吧。”尉遲晟把藥碗遞給她。
啊?
瀾貴妃僵住。
她一天一夜沒閤眼,現在要她侍疾?
“怎麼,不願意侍疾?你不是擔心朕嗎?”尉遲晟斜了她一眼,隨即改口,“既然你不願意,那就把妍妃叫來,朕好幾日都沒見著她,也不知道她這幾日胎象可穩。她養胎,朕養病,正好一同休養,還能相互解悶。”
瀾貴妃想吐血。
她能便宜妍妃那賤人嗎?
“皇上,妍妃妹妹懷著龍嗣呢,可別讓她受累了,還是臣妾陪您吧。”
“那好,你讓齊綏去禦書房把奏摺拿來,你陪朕批閱奏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