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轉身閑然離去。
尉遲睿瞪著他那挺拔的背影,一腳踹翻了棋盤。
該死的承王,竟敢出言挑釁了!
他是怎麼敢的!
看著拿棋盤撒氣的男人,正朝這邊過來的父女倆忍不住頓下腳步。
祝華凝皺著眉,低語的話中難掩嫌棄,“父親,您瞧瞧,他現在是越發沉不住氣了。”
祝志順也皺起眉。
這十來年,太子在朝中受盡追捧,說好聽點是無憂無慮,說難聽點便是毫無長進,甚至因為儲君的身份,讓他自視甚高。
而承王少時離京,這十來年在外歷練,不論是心性還是能力,都勝了太子幾個頭。
如今承王還沒有正式入朝擔職,便與太子分了高下。要是承王在朝中鋒芒畢露,那太子這儲君之位還能坐得穩嗎?
他回頭看了女兒一眼,低沉說道,“回宮後告訴瀾貴妃,讓她找機會與太子談談。”
“知道了。”祝華凝應道。
要不是太子是儲君,她都不屑多看一眼這樣的男人!
要才華沒才華,要腦子沒腦子,要能力沒能力,除了好色、虛偽、傲慢,真是沒一樣拿得出手!
……
今日來為南宮氏賀壽的人,除了魏家母子和夜時舒、尉遲淩、顧思沫外,還有好幾個與南宮氏走得近的官家太太及小姐。
這也是尉遲淩傷愈以後第一次正式在眾人面前亮相。
席間,夜時舒每次一抬頭,便能捕捉到不少投注來的視線。
準確的說,都是看她身側某爺的。
那眼神,同為女子的她,豈能不懂?
只是她一點都不掩飾對這些女子的輕蔑。早前她男人‘身殘’又‘毀容’時,全京城的人提起她男人都是嗤笑,如今他男人健愈了,比尉遲睿這個太子還出色,這一個個的便露出覬覦的心思。
真是諷刺!
宴席開始,作為今日的壽星,南宮氏便舉杯說了好一番客套話。
賓客紛紛起身同賀。
然,就尉遲淩和夜時舒既沒有起身也沒有端起酒杯,只端坐著看賓主互動。
祝志順飲了酒發現他們夫妻未動,立馬詢問,“王爺、王妃,可是府中招待不周?”
尉遲淩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回他,“丞相多慮了,本王剛健愈,不宜飲酒。至於王妃,她正調養身子欲為本王孕育子嗣,也不宜飲酒。丞相與眾賓隨意便是,無需在意我們。”
祝志順只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而他下手位的南宮氏則是在垂眸放酒杯的瞬間,嘴角快速勾起一絲陰冷的笑。
這場壽宴,只有五桌人,對南宮氏這樣的身份來說,牌面算是很低調了。席間推杯換盞、賓主盡歡,氣氛融洽也不失熱鬧。
只是大家喝著、笑著、談著,突然間不知道誰起的頭,一下子栽倒在地。
旁邊的人準備驚叫的,結果聲音還沒發出來,跟著紛紛以不同的姿勢倒下。
五桌人,在幾息之間全倒了。
包括主位上的太子和丞相祝志順、以及南宮氏、祝華凝母女。
而尉遲淩、夜時舒、顧思沫三人端坐著,在一堆倒下的賓客中顯得格外突兀和詭異。
其餘沒事的人便是丞相府做事的下人。
看著主子和賓客們人事不省,也不知道是哪個下人開的頭,扯開嗓子驚喊起來,“救命啊——承王和承王妃毒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