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尉遲淩揚聲喝道。
文巖帶著一批侍衛從院外沖了進來,不等尉遲淩下令便將遊建彬、溫氏、遊清柔團團圍住,拔劍架在他們脖子上。
遊清柔見狀,也不得不跪下。
此刻的他們別說囂張了,就連抬頭看人的勇氣都沒有了。
尉遲淩牽著夜時舒的手走到遊建彬面前,冷眼睥睨著他,道,“遊建彬,你承襲裕豐侯之位以來,治家不嚴,縱容家眷目無尊卑、藐視皇權、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遊建彬平日裡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眼下面對他這位親王,哪裡還敢造次半分?特別是聽到尉遲淩厲數他的罪狀,惶恐的他開始不停磕頭,“王爺恕罪!下官知錯,下官再也不敢對王妃不敬了!”
溫氏也緊跟著磕頭,哀求地呼道,“王爺恕罪!我們只是對王妃嚴厲了些,不是有意要冒犯她,還請王爺看在王妃是我們外甥女的份上饒恕我們這一次!”
她不說話還好,說出的這些話直接讓尉遲淩發出了冷笑,“呵!只是對王妃嚴厲了些?本王的王妃,本王都捨不得說半句重話,沒想到你們不但無視她親王妃的身份,還動則辱罵、恐嚇、欺壓!怎麼,以為孃舅的身份就是免死金牌?”
夜時舒的手被他握著,從他收緊的力道明顯感覺到此刻的他是真的動了怒。她忍不住抬眸望著他側臉,那句‘本王都捨不得說半句重話’仿如有股魔力般直直穿透她的心窩,讓她心跳節奏抑制不住地亂了。
還記得剛與他接觸那會兒,其實他對她跟對別人沒有兩樣,都是一樣的冷麵以對。
她都不知道從何時起,他開始關注她的喜好、在意她的喜怒、還喜歡黏著她。她現在才發現,他早都不再對他冷臉了,甚至床笫之間還會溫聲細語耐心哄她……
然而,眼下明顯不是她感動的時刻,耳旁冷硬的嗓音很快將她拉回了現狀。
“文巖,準備筆墨!本王今日就在這裡當面擬奏彈劾老侯爺長子游建彬,不修德行、囂張肆意、目無君臣,不配承襲侯位!老侯爺在世時捨己為公、忠君愛民,其候位改次子游建川承襲!”尉遲淩說完,微微低下頭,薄唇嚼著冷傲的笑意,“遊建彬,你猜猜,皇上會恩準嗎?”
在場的人,不單單是遊建彬和溫氏,就連遊建川和馬氏都瞠目結舌地望著他。
不同的是,遊建彬和溫氏滿眼畏懼和恐愕,遊建川和馬氏則是一臉驚懵。
承王有沒有這個能耐讓候位換人他們不知道,但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就絕對有十足的把握!
遊清柔反應最為強烈,難以接受的她激動地從地上蹦起,不服氣地道,“承王,你說我們目中無人,你眼中就有人嗎?我爹是我祖父親自挑選的候位繼承人,那是我祖父臨終前的遺願,憑什麼你說換人就換人?”
尉遲淩冷眼斜睨向她。
然而,不等他開口,遊清柔突然‘啊’的一聲驚叫,同時左膝蓋不受控制地落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響。
無人看到的地方,一粒石子從她膝蓋窩的位置彈出去,悄無聲息地躺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她這一聲驚叫太大聲了,還是她這單膝一跪太劇烈了,她突然捂著肚子朝地上倒去,滿臉成痛苦狀。
“母親……痛……我肚子好痛……”
“柔兒!”溫氏臉色慘白地撲到她身上,緊張不安地看著她肚子,嘴裡急聲呼道,“快叫大夫!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