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竣追上前,滿身殺氣地指著顧詩雅,“小爺我不打女人,但不是不打畜生!你說顧家嫡長女是孽種,那同樣姓顧的你便是這世上最沒人性的孽種!我都忘了,你還是個未婚便與男人睡上的賤人!你罵沫兒賤,搶走你男人,那也得問我這個男人要不要你!我告訴你,小爺我就是娶頭豬也比娶你強!豬有肉吃,你有什麼,你只有黑心黑肝,我呸!”
顧詩雅的囂張已經被他那一腳踹沒了。
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個常年在戰場上打殺的男人,彼此懸殊之大是個人都明白。
落在地上的她可以說就只剩一口粗氣了,更別說還能站起來與夜時竣對話。
“雅兒!”李氏嘶吼著跑到女兒身邊,心疼地大喊,“來人啊!快叫大夫!”
“夜時竣!”顧勇也忍無可忍地怒吼道,“你膽敢在我府上對我女兒行兇,是當我死了嗎?就算今日我教訓不了你,我也一定要狀告到金鑾殿,請皇上做主!”
夜時竣抱臂看向他,眼中狠戾不輸任何人,“你教女無方,縱容次女辱罵嫡姐賤人,我身為姐夫,代妻教訓姊妹,難道不該?顧大人若不要這張老臉皮大可去金鑾殿告禦狀,正好我也想讓皇上為我夜家主持公道,身為將門之婦,擔著隨時守寡的命運,生時受人淩虐,死後被人辱罵,天理何在?”
“你……你……”顧勇氣得渾身打顫,雙腳都差點站不穩,還是一旁管家眼疾手快將他攙住。
也不知道管家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惡毒地瞪了一眼夜家父子三人,然後在管家攙扶下拂袖離開了後院。
其餘家丁也趕緊護送李氏和顧詩雅母女離開後院。
一旁,夜庚新和夜時珽一直沒說話,不是他們不想幫忙,而是看著如同閻王附體的老二,父子倆壓根不知該如何反應。
自家老二的脾氣他們自認為還是瞭解的,平日裡雖嘴欠但是會看人臉色說話,即便偶爾莽撞沖動那也事出有因……
哪裡像現在這般,罵起人來竟比殺敵還兇猛!
待顧家的人全走了之後,夜時竣才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然後對著老爹和大哥招手,“爹、大哥,快些收屍吧!”
他要趕緊把葬禮辦了,最好明日就入殮下葬。
早一點入土,沫兒就能早一刻安心!
……
首輔府不遠的一條巷口旁。
馬車上。
夜時舒關心地問道,“二嫂,你接下來如何打算?是要換身份留下來、還是遠走他鄉?”
顧思沫朝小視窗嘆了口氣,“從小到大我就以身為顧家女為恥,最大的心願就是有天擺脫這個身份。如今心願已了,我自然是要離開的。”
“你走了,那我二哥怎辦?”夜時舒揪心道。
“他對我沒有男女之情。”顧思沫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平無奇的臉,自嘲道,“怪我長得不漂亮,沒辦法吸引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