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本王?”尉遲淩非但沒鬆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你要麼就裝到底,要麼就別裝,一會兒裝一會兒又不裝的,弄得我也跟著忐忑不安!”夜時舒盯著他臉上的疤痕,嫌棄道,“真不知道你如何想的,非得把自己弄如此醜,憑白叫人笑話!”
“旁人笑話也不能讓本王少塊肉,何況如此還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免了被人惦記。”尉遲淩捉住她的手放到他臉上的疤痕上,“如此,王妃豈不是省心許多?”
夜時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無語以對。只是自己的手被他捉住,那寬厚溫熱的手掌捂著她的手背,竟讓她心跳不由地加速。
轉向他的臉,雖然那碩大的疤痕醜陋無比,可並不能掩蓋他菱角分明的輪廓,特別是那幽深的黑眸,如潭似淵,像是帶著某種魔力般能把人吸進去。
其實他並沒有說大話,如果不是他‘腿廢’、‘容毀’,就他這絕世的容貌,不知道會招引多少女子愛慕。
就在她思緒雜亂愣神之際,突然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她猛地回過神,就見他臉龐在眼前放大,偏著頭吻住了她——
突然,門外傳來九姑故意揚高的嗓音,“大公子,您怎麼過來了?”
夜時舒趕緊抽出自己的手,並把他推開,然後跳下床。
而門外,夜時珽看著門邊的車輪椅,蹙緊的劍眉下,眸光深邃又複雜,“聽說承王殿下來了?”
九姑垂眼回道,“王爺正在房中與王妃說話。”
“大哥,你來了。”夜時舒踏出房門,沖他‘嘿嘿’笑道,“王爺剛到,還沒來得及去告訴你。”
夜時珽盯著她臉上硬擠出來的幹笑,再看一眼車輪椅,微僵之後,一絲驚詫之色浮於眸底。
隨即他大跨步進到房中,斂緊眸光直視著正坐床邊的男人。
人在房中。
車椅在門外。
承王是如何進來的?
夜時舒和九姑合力將車輪椅抬進房中,擺放到床邊。
看著自家大哥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夜時舒不用多問便知道,已經瞞不住了。
“大哥,王爺來得倉促,還沒用午膳,他腿腳不利索,不便去花廳用膳,我和九姑把酒菜端進來,你就在這裡王爺飲兩杯,如何?”
“嗯。”
夜時舒給九姑使眼色,快速地把房裡洗浴的東西收拾妥當,然後才離開。
夜時珽坐到桌邊,房中洗浴的東西以及自家妹子那比猴屁股還紅的臉,先前房中發生過什麼他不用問也能猜到一些,所以這會兒他臉色黑沉,明顯對某王爺生出了許多不滿。
可某王爺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起身邁開腿走到桌邊,在他對面落座。
夜時珽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修長完好的雙腿,盡管已經猜到了,可親眼所見還是讓他備露震驚。
“王爺為何如此‘糟踐’自己?”
尉遲淩端起桌上茶壺,斟了兩杯茶水,一杯推給他,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後才低沉道,“在南疆帶兵時本王不但險些被奸人所害,還險些讓數千將士喪命。後本王查實,那人是受人指使,蓄意接近本王,欲在取得本王信任後讓本王損兵折將,然後給本王扣上通敵賣國的重罪。”
“那人在心思暴露後被本王追至山崖,落崖而亡。可惜了,本王沒拿到她幕後指使的證據。因為不甘心,所以便自演了一出受傷的戲碼,以迷惑那幕後之人。”
盡管他只是簡短地講述緣由,並未詳說細節,可夜時珽聽得卻是心驚不已。
“那王爺可曾將此事告知皇上?”
“無憑無證的事,說了反而會讓人覺得本王是在找藉口為自己脫罪。”
“那王爺可有懷疑之人?”
面對他直接的問話,尉遲淩唇角微勾,“說出來本王都覺得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