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庚新的眉頭非但沒舒展開,反而越聽皺得越緊。
他們只是看順眼了才在一起?
可他瞧著承王的種種舉動,那晚醉酒宿在他們府上就罷了,今夜還親自護送他女兒回來,這黏人都黏到他女兒閨房裡了,這能叫僅僅看順眼?
“爹,眾所周知承王有喜歡的人,我哪敢奢望他對我真心?只是我有將軍府做倚仗,他也不敢輕視我。其實吧,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敬重他、他袒護我,比許多夫妻都強,您說是吧?”夜時舒挽著他胳膊撒嬌。
“你不說我都忘了,也不知承王對傳說中的那個女子還有多少念想,萬一那女子又回到承王身邊,你當如何?”夜庚新更是揪心起來,“我也是跟著你胡鬧,早知道就不該如此草率的!”
“哎呦,爹,是我先主動招惹承王的,有什麼後果我自會承擔。大不了我隨你和哥哥們去西北大營,換身戎裝,我也可以殺敵,嘿嘿!”上一世白活,這一世她一定會活得鮮豔精彩!
“你就胡鬧吧!”夜庚新沒好氣地瞪她。
雖說女兒的話不中聽,但確實入了他的心。
這些年女兒獨自在京城生活,他們父子都不放心。要不是女兒有婚約在身,他早把女兒帶去西北了。
如果將來承王真有負他女兒,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女兒帶走!
“爹,時候不早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夜時舒攙著送他出門。
夜庚新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
兒女大了,全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住了。
只是剛走出悅心院,他突然又頓住腳。
今晚是來找女兒商量事情的,怎麼就把正事給忘了呢?
他回頭,只見女兒房間已經熄了燭火,他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等人到了京城再說吧。
翌日。
夜時舒醒來,見九姑進來伺候她洗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九姑,昨夜忘了回承王府接你,你何時回來的?”
九姑笑笑,“回王妃,奴婢早晨回來的。”
夜時舒垂眸沉默,片刻後又問她,“王爺昨夜回去沒說什麼吧?”
九姑搖頭,“王爺子夜回的府,回府後便歇下了。”頓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欲言又止,“就是……王妃……”
“怎麼了?有什麼你直說無妨。”夜時舒好奇地看著她。
“王妃,王爺說與您相識已有一段時日,可您從未給過他書信,他想……”九姑不自然地低下頭,“王爺想您給他寫信。”
“……”夜時舒愣住,同時額角隱隱掉下黑線。
要她書信?
承王這是覺得她曾經給魏永淮寫了不少書信,心中不平衡,所以他也要她的書信,好把魏永淮比下去?
九姑見她不語,忙幹笑著解釋,“王妃,王爺不是有意為難您,而是他吃旁人的味,所以才有此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