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還講訴了女兒被救的過程,說女兒在護城河邊遊玩,不幸跌落河中,在下游處被一漁夫所救,只因她暈迷了好幾日,漁夫一家也不知她身份,故而沒人知道她還活著。
尉遲晟聽完,雖感意外,但總體反應並不大。
甚至還不等夜庚新主動提及女兒與承王的婚事,他便主動說道,“朕已經下旨追封你女兒為承王正妃,既然她還活著,那她與承王的婚事便按活人禮制操辦吧。”
說完,他叫來大內總管,讓其宣禮部尚書進宮,張羅成親事宜。
夜庚新謝主隆恩。
對女兒與承王的婚事,雖然他始終因為承王的情況而膈應,但架不住女兒喜歡,何況聖旨已下,他除了接受還是接受。
就在他剛離開禦書房不久,瀾貴妃又匆匆趕來見尉遲晟。
見她行色匆匆,不用問也知道是何故,尉遲晟忍不住笑說,“愛妃,你來得正好,朕正準備告訴你一件喜事。夜家那丫頭福大命大,被人救下了。現在好了,承王不用守著牌位,可以大大方方把人娶回府了!”
瀾貴妃的臉色先是一僵,接著不滿地道,“皇上,您不覺得這樁婚事太草率了嗎?”
尉遲晟微微皺眉,“愛妃這是何意?”
瀾貴妃嘆了口氣,“之前臣妾勉為其難地接受,是想著夜時舒已死,讓承王供養她的牌位,也是為了寬慰夜將軍忠君愛國之心。可現在夜時舒沒死,那這樁婚事在臣妾看來,著實不妥。”
“皇上,您別忘了,淩兒心中可是有人的,而且他這身傷還是為了那女子所受,他把夜時舒牌位帶去承王府,分明就是自暴自棄,故意做給我們看的。眼下您真讓他娶夜時舒,萬一那女子又回到淩兒身邊,您叫他如何處?”
尉遲晟不以為意地道,“那有何難?那女子要是真回到淩兒身邊,讓她做淩兒側妃便是。她一個孤女,難不成還想做淩兒的正妃?”
瀾貴妃還不甘心,“可那夜時舒與人有過婚約啊!這都不算,她一個武將之女,行事作風必然比不得那些教養好的貴女,您讓她如何能照顧好淩兒?”
尉遲晟越聽眉心皺得越緊,“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配,你身為承王母妃,憂心他乃人之常情,可你這般挑剔未免太過了!”
瀾貴妃見他動了怒,趕緊垂眸緩了語氣,“皇上,正是因為臣妾是他母妃,所以臣妾才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行了!”尉遲晟打斷她,不耐煩地道,“朕已經追封夜時舒為承王正妃,她沒死,她也是承王正妃!難不成你還想朕撤掉她承王正妃的封號,你把朕的旨意當什麼了?”
“皇上息怒。”瀾貴妃趕緊跪下。
“什麼女子在你眼中都有錯處,你只考慮你自己的喜好,可有問過承王的意思?至少朕下旨後承王沒有異議,這就足夠了!”尉遲晟說完,起身拂袖而去。
瀾貴妃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閉著眼深吸了好幾口。
這樁婚事看來是更改不了了。
那就只有找機會從別處下手……
東宮。
聽聞夜時舒還活著的訊息,尉遲睿整個人如陰雲籠罩。
可他也不是很意外,畢竟夜時舒的屍身一直沒找到,溺斃之人不浮出河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她還活著。
他只是氣悶,一不小心竟叫承王鑽了空子,輕而易舉就把致和將軍府籠絡到手了!
夜庚新……
他究竟圖什麼?
承王現在就一個廢物,他寧可接受一個廢物都不願受他招攬,是覺得他這太子還不如一個廢物嗎?
再說魏家。
得知夜時舒活著回來的訊息,魏家三口怔愣了許久。
葛氏難以接受,最先開罵,“這賤丫頭怎麼還能活著?她死了多好,承王娶塊牌位我們還能說承王癖好奇特,喜歡跟死人結冥婚,她現在活著,那讓我們魏家臉面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