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駱麗嫻所嫁的夫君沒多久便突發急症病逝,葛氏擔心她在夫家受人欺淩,便做主又將其接回了魏家。
上一世,自己因為病重無法與魏永淮圓房,為了彌補她無法做母親的遺憾,魏永淮將駱麗嫻所生的孩子過繼到她名下……
夜時舒的眸光從駱麗嫻清純的容顏移到她未顯形的肚子上。
算算時間,駱麗嫻的夫君已經去世兩月了,此時她肚子裡應該有了‘遺腹子’……
這對陰險狠毒的狗男女,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可偏生卻要搞出那麼多花招,瞞天過海、草菅人命,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舒姐姐,方才我過來時聽冬巧說你身子不適。”駱麗嫻走到床邊,溫柔的目光極盡關心地打量她,“我瞧著你氣色確實不好,到底是哪裡不適?”
“沒什麼,就是我爹立了大功,我太過興奮,昨夜睡得晚,今日不得勁兒,怕被人笑話,所以想在房中多懶一會兒。”夜時舒努力地讓自己擠出一絲微笑。這一世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她心中再是恨怨也得憋著。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想辦法讓父親取消她和魏永淮的婚約!
駱麗嫻聽她道出緣由,掩嘴笑道,“舒姐姐,你不是因為夜將軍立了戰功興奮,應該是為了和淮哥哥的婚事興奮,所以才失眠了。”
夜時舒垂下雙眼,掩去了眸底的惡心。
但看在駱麗嫻眼中,她這垂眸的樣子是被說中了心事,於是坐上床,親暱地拉著她的手,打趣道,“舒姐姐,你不用害羞,你和淮哥哥的婚事不僅你期盼,淮哥哥也期盼得緊。你不知道,淮哥哥開口閉口都是你,恨不得馬上娶你過門。今日魏家來將軍府商議你和淮哥哥的婚期,淮哥哥天沒亮就起了,在房裡緊張了好幾個時辰才敢出門。他啊,真是太在乎你了!”
夜時舒淺淺地牽了一下唇角,“是嗎?”
駱麗嫻立馬道,“舒姐姐,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和淮哥哥自幼相識,他是什麼樣的人、對你如何,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了今日見你,淮哥哥頭幾日就吩咐下人把衣裳燻了一遍又一遍,今日出門,那頭油也不知抹了多少,把自己拾掇得一絲不亂,別提多精神了!”
她對魏永淮的吹捧,也代表對他們婚事的期盼。夜時舒想起上一世,就是如此被矇蔽了雙眼,誤以為她與魏永淮真的只是異姓兄妹。
看著駱麗嫻殷切而又真誠的神色,她心中冷笑的同時不免嘆服,這得多黑的心腸、多厚的臉皮、多深的城府才能在懷著孩子的情況下撮合孩子的爹和其他女人成親?
“嫻兒妹妹,你先出去吧,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更完衣就去前廳找你。”夜時舒作勢下床。
上輩子駱麗嫻也如這般來房裡見她,不但體貼地為她更衣梳妝,還逗得她心花怒放。
而在此期間,府裡發生了一件事——
承王落水!
上一世,她因為和駱麗嫻在閨房中談話,並沒有機會見到承王落水的場景。
這一世,她心中忽地起了一個念頭。
一個也許能改變她命運的念頭……
“舒姐姐……”駱麗嫻還想說什麼,突然捂住嘴巴幹嘔起來。
“嫻兒妹妹怎麼了?”夜時舒假裝不解地看著她。
“沒……沒事。”駱麗嫻搖了搖頭,擠出一絲歉意的笑,“可能是早上吃多了沒消食,我去外面走走,就不陪舒姐姐了。”
看著她腳步匆匆的倩影,夜時舒嘴角勾起反擊的冷笑。
今日這婚她是退定了!
待退了魏家的婚事,她再跟這對狗男女算賬!
不多時,她走出閨房,避開下人走動的地方,抄著小徑朝西面的池塘而去——
……
前院。
身為致和大將軍的夜庚新正招待著來府赴宴的官員,談笑間突然見老管家郝福著急忙慌地出現,大聲呼道,“將軍!承王落入池塘,三小姐跳下池塘去救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