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黑色和灰色相間的花紋就像是水墨鋪開一般,十分優雅動人,但這種顏料非常特別,起初上色的時候其實並不顯色,而是要一遍遍用醋固色。
這樣,那墨染似的的美麗花紋才會逐漸呈現出來!
魏無雙急忙從枕頭底下抽出那張信紙仔細摸了摸,然後馬上從床上下來,不小心打翻旁邊的茶杯,秋菊立即從外間走進來:“夫人怎麼了!”
“去廚房裡拿醋給我!快!”
秋菊身為掌事大丫鬟,向來不會多嘴多舌,主人如此急令,她立即就轉身出門,衣裳都沒披一件。
片刻後,就小跑著拎來一壺醋,身上冒著寒氣。
魏無雙趕緊將醋倒進盆子裡,然後將秦萱兒的那封信放入其中。
片刻後,在信封的邊緣處暈開一行小字——晉王要弒君!
然後這封信因為泡在水裡,所有字上的墨跡都暈散開來,將整張紙染得如同一張黑紙。
也就是說,這封信真正傳遞出來的訊息只有剛才才出現一瞬間,然後便開始自動銷毀!
魏無雙心中一邊震撼於秦萱兒的心機,一邊也不忘將這件事處理幹淨,立即吩咐秋菊:“請爹爹去正廳,我有話對他說。”
秋菊領命離去,魏無雙迅速將信撈出來揉碎扔進火盆,確定這東西不會落在別人手裡,才開始著手進行其他準備:“春桃!”
春桃今晚是值夜的副班,在旁邊的耳房睡覺,屋子裡進出幾次,她早就聽到動靜醒了過來,正一邊披衣服一邊走進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立即準備行裝,然後通知南星隨行,我要去一趟京都。”
春桃利索的開始開櫃子準備行囊:“明天一早嗎?”
“不,今晚就走。”
夜色正濃,在幾個丫鬟僕人的服侍下,一個戴著兜帽,穿著厚重狐裘鬥篷的女子踏上一輛馬車,從正門快速離開。
外面有煙火升空,照亮了小路盡頭兩雙鬼鬼祟祟的眼睛。
“她離府了,我繼續在這裡蹲守,你速速跟上去。”
其中一個人立即從小巷子裡牽出一匹馬跟上去,另一個人繼續原地蹲守。
“咳咳,咳。”
身後隱約傳來女人的咳嗽聲,這個盯梢的人忍不住轉頭看。
這大年初一的晚上,什麼女人往外跑?
剛一轉頭,他還沒想通任何東西,就見面前銀光一閃,他的手剛按到腰間,就一命嗚呼了。
息柔上前按了按他的頸動脈,確認必死之後,吹出了一個特別的呼哨。
魏家角門開啟,兩個男子裝扮的人牽著兩匹馬走出來,直接翻身而上,打馬揚鞭,往北而去。
“南星,咱們不走官道,走小路,要警惕周圍有人跟上。”
“是!”
馬上兩個人正是魏無雙和崔南星,她做了男子打扮,和崔南星一起騎著高頭大馬,快速向北方而去。
息柔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不再有尾巴,也牽過一匹馬,快速向北跟上。
去往京都的路,馬車要走最少兩日半,若是單騎快馬,中間不做休息,並且在驛站及時換乘,也不過一天多的時間。
第二天深夜,京都禦醫院張院司的府門被敲響,門房通報,說魏家連夜過來送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