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雙敏銳的感覺到他這一細小的戰慄,直接道:“城主大人,第一次見到蠱窖,你也會怕的渾身發抖,是嗎?”
明月沉默的看著魏無雙的手,沒有說話。
魏無雙被用黑布矇住雙眼,所以她看不到明月的神情,但是這樣明顯的沉默還是讓她稍微謹慎了一點。
她伸出另一隻手摸索到明月的手,兩只溫暖的手包裹著他冰涼的大手:“如果不想回憶起那些事,就不要去想,我們不如討論一下今晚吃什麼更實際一點。”
明月“噗嗤”笑出了聲。
魏無雙皺了皺眉。
她不敢隨便扯下眼罩激怒明月,但是聽著他這變態的笑容,警覺之心乍起。
“還是第一次有人去蠱窖回來路上討論晚上吃什麼,夫人,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要有趣。”
然後他用手指點了點魏無雙的手背:“夫人對我是想攻心嗎?我有一個可憐的孤兒童年,做人蠱又是十分倒黴,你覺得我很可憐,或者,你覺得你對我的這種關愛,會讓我變得對你更依賴信任?”
魏無雙不置可否:“我有幾分真心,城主大人有幾分接受,其實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你身邊的人對你都沒有什麼真心,也不差我一個。”
明月忽然伸手捏住魏無雙的下巴,口氣變厲:“夫人跟我耍些小心機,我就當做是女子的撒嬌了,但你若背叛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魏無雙臉色一頓:“城主,我從未歸順過你,何來背叛?”
明月手上猛地一用力,轉而松開,低聲大笑起來:“夫人真是什麼都敢說,不怕我將你投進剛才的蠱窖裡嗎?”
他笑的時候,胸腔裡“嗡嗡”的,似乎是十分愉悅和真心的,並不是那種膚淺表現在臉上的假意冷笑。
魏無雙:“哦,我對城主大人的真心,日月可表,若我背叛,叫我不得好死。”
明月聽著魏無雙波瀾不驚的毒誓,笑的更厲害了:“哈哈哈,哈哈哈……”
若是口頭的毒誓真的有意義,那麼那些背叛他的人,可早就死了千百次。
是啊,他身邊哪有什麼真心人?
也就魏無雙這種死過一次的人,敢實話實說罷了。
明月笑了好久,才坐正了一點身子:“實不相瞞,我第一次看見蠱窖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而是興奮。因為只有真正被師父接受的弟子,才能夠學習這種高階一點的巫蠱之術,也才能看到師父的蠱窖。”
每個巫蠱師都有自己的蠱窖,小到一個香爐蓋碗,大到魏無雙剛才看到的這種。,
但總之,作為巫蠱師們的吃飯家夥,他們的蠱窖一般只對最信任的人開放。
魏無雙沒有插話。
隨便刺探明月這麼敏感的隱私,雖然有利於她找尋到突破口用來逃命,但是如果稍有不慎,也很容易激怒對方,讓對方突然狂躁殺人。
明月倒像是並不忌諱,自己主動介紹起來:“我師父的蠱窖不算很小,甚至可以說非常恢弘,畢竟不是每個巫蠱師都這麼醉心於研究蠱毒蠱蟲,當然,沒有我的好,至於練我這種人蠱的蠱窖……”
明月冷冷笑了一聲:“那可比剛才這種地方刺激多了。”
除了萬千毒蟲、完全失去理智的猛獸、被巫蠱控制住的守衛。
還有其他人。
他們和明月一樣,都是被投入到蠱窖中用來練蠱的材料,只有殺死蠱窖裡所有其他人,活著走出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人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