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指了指胸口。
魏無雙這才發現,剛才光顧著看那些紅色的紋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胸口原來有一道細長筆直的血跡,就像是用極細的針劃傷的那樣很淺很淺。
也就是說這血痕,看樣子已經接近痊癒了,或者根本就是特別小的傷。
可是這樣興師動眾的架勢,怎會是如此輕微的傷?
魏無雙不解。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然後震驚的瞪大眼睛。
隨著那些紋路的忽明忽暗,隨著明月的呼吸,這道細小的傷痕在逐漸癒合,逐漸消失不見。
魏無雙揉了揉眼睛,覺得簡直像在看仙人的戲法或者西洋人的魔術,完全震撼在原地。
“人蠱就是這點好,不管受多重的傷,只要留口氣,就能活。”
明月笑眯眯道,“一點外傷更是如此,只需要一夜,我就可以恢複如初。”
然後又無比惋惜的看著那些死掉的水蛭:“就是可惜了我的這些寶貝們,它們可都是我精心飼養的小家夥,每一隻需要至少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功。”
魏無雙緊緊抿著嘴,才讓自己不至於表現的太震驚。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幾乎難以相信世上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治療方式,但是轉而猛地回神:“人蠱?”
桑釗大祭司不是說過,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人蠱嗎?
所謂的人蠱,只是羲和那個瘋狂巫蠱師根據一些禁書搞出來的異想天開的想法!
明月似乎看懂了魏無雙的疑惑,笑容更甚,甚至坐起來,望著魏無雙。
然後他揮了揮手,大殿裡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了他們兩個。
“敢問夫人,你是否見過真正的汗血寶馬?近十年來,你們大夏可是很喜歡我們這裡培育出來的汗血寶馬。”
魏無雙點頭:“見過。”
“夫人覺得怎樣才算是好的汗血寶馬?”
魏無雙以前是個皮猴子性格,九年前她生辰的時候,也就是在認識江義庭滿腦子男人之前的那一年,大伯來西域這邊走完生意,回去給她送了一匹漂亮的白色小母馬。
據說那小白馬就是純種千裡馬,當時魏無雙太喜歡它了,請了最好的馴獸師幫著訓練,希望等它成年,可以成為最威風凜凜的坐騎。
這匹小白馬也的確非常出色,還未成年就在雲州大大小小的賽馬比賽裡出盡風頭,更是馬場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千裡良駒。
可惜的是,魏無雙後來和江義庭糾纏在一起,“不敢”再做這些男孩子氣的事情,怕江義庭討厭,逐漸就不再把小白馬當回事。
兩年後,它突發疾病死亡。
當時魏無雙很震撼傷心,並不知道她錦衣玉食供養的小東西怎麼就突然暴斃了,有經驗的獸醫告訴她,千裡馬是日行千裡的動物,天天把它關在馬廄裡,就像是把老鷹的翅磅折斷,關在鐵籠裡,他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最熱愛的事情,慢慢就會心情壓抑,逐漸死亡。
所以魏無雙如實道:“我養過一匹千裡馬三年,雖然它剛成年就死了,但也許我確實對千裡馬是有些瞭解的。
一匹好的千裡馬,定然是四蹄有力,肌肉健碩,毛發油潤而有光澤,雙目炯炯有神,更重要的是精神飽滿,每日練習千裡奔襲這樣的本領,在技能上,十分優異無可挑剔。”
明月似乎很滿意魏無雙的回答,繼續笑眯眯道:“然後呢?就這些嗎?”
大殿裡非常亮,他漆黑的眼睛裡,幽靜如深潭,但也因為這種光亮,像是有一點明亮的色彩,看起來飽滿而充滿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