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嘆了口氣,“泓瀚,這世道,怕是要變了。”
秦泓瀚硬氣道:“晉王今日在朝堂便不將皇太孫放在眼裡,現在又要戕害楚王!陛下還在世呢!他敢殺父弒君不成?!”
秦燔哭道:“父王,晉王殺完楚王,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們辰王府了?”
“沒出息的東西!”
秦燔乃辰王府么子,今年只有八歲,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小的。
但他生的高大且壯實,面色黝黑,看起來像是十幾歲的樣子。
秦泓瀚本來就心煩,看到小兒子這麼膽小怕事,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
古有孔融七歲讓梨,更有曹沖五歲稱象。
一個孩子有沒有出息,很小的時候就能看出,可是奈何他放在身邊好好教養的兩個兒子,一個成器的都沒有,且不說文不能武不行,但說勇氣和節氣,就沒有一個能行的!
廳裡一片安靜,只有秦燔壓抑的哭泣聲。
秦泓瀚氣的喘了一會兒粗氣,終於看向秦煜:“說,你怎麼看這件事的。”
雖然十分不想看到這個兒子,但是不得不承認,只有秦煜繼承了當年老王爺的風範,果敢沉穩,運籌帷幄。
比他這個父親還出色百倍。
就是性子變態,內裡無情狠辣,實在是個禍害。
秦煜一直抄著袖子在旁邊,聞言淡淡道:“父王今日雖然是匆忙趕去,但是手裡也有幾百兵,如此輕易被人於混亂之中重傷,是該想想,身邊是否有內鬼。”
秦泓瀚一驚。
“父王以前任職殿前指揮使,如今這個位置給了您最得力的副將趙高義擔任,為了輔佐皇太孫,陛下給過您虎符,您可以隨時調派駐紮在京都外的十萬大軍,還可以破例在府內駐紮三千士兵,這是皇恩浩蕩,陛下對您莫大的信任。”
秦泓瀚:“這是自然,聖上對我信任有加,我便是豁出這條命,也不能讓京都亂了。”
“陛下給您的兵權是為了保護皇太孫,或者誅殺有異心的人,父王今天帶人前去楚王府所為何事?”
秦泓瀚不解:“晉王要殺楚王,我怎能看他們兄弟殘殺?陛下給我這樣多的兵權,就是讓我保住這天下太平!”
“晉王說要殺楚王了嗎?”
秦煜抄著袖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秦泓瀚,“父王沒有得到任何確實的證據就出兵,是否太過莽撞?說不定是楚王有異心,不是嗎?”
秦老太太已經聽出什麼不對了:“泓瀚!你恐怕是被人利用了!晉王雖然野心勃勃,但是沒有確鑿證據,你帶人雖是前往救援楚王,但是若有心人稍微一改,便是你仗著兵權欺壓楚王,晉王前來救兄弟,將你射傷!”
秦泓瀚一驚:“這怎麼可能!”
“你一介武夫,行事又倉促,怎能比得過晉王巧舌如簧?整個京都,到處都是他的情報網和安插的人,想顛倒黑白,又有何難?你這是中計了!”
秦泓瀚沉默片刻:“今晚我剛回到家中,便有楚王府侍衛滿身是血的來向我求援,我沒有多想……”
小柳氏趕忙道:“那個侍衛呢?!”
秦煜淡淡道:“恐怕已經死了吧。”
“是,他身負重傷,說完話就斷了氣。”秦泓瀚臉色蒼白,“他求我快快前往楚王府救命,還說大夏的所有希望都在我身上了。”
秦煜無奈的聳了聳肩。
魏無雙倒是非常理解秦泓瀚。
秦泓瀚太忠勇了,最近晉王蠢蠢欲動,他心中十分不滿,一直有一根弦在緊繃著。
今天上午在上朝議政期間,晉王的態度一定非常囂張,這讓秦泓瀚一直壓著一口邪火。
他在心裡斷定晉王要反。
其實大家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秦泓瀚和別人不一樣,他手裡有很重的兵權。
他的動向,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晉王一直比較忌憚他,也正因此,所以他幹脆就借用了這個機會來了個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