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牽住魏無雙的手:“我們回去。”
扶搖居。
一盆盆血水不斷進出。
魏無雙滿頭大汗,親自給秦煜治傷。
這一劍,深可見骨,出血止住容易,怕的是後面的汙血感染。
秦煜臉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墨黑的長發披散,眉頭緊緊皺著,不管如何深入的清理傷口,他都沒哼一下。
直到深夜,房間裡才徹底安靜下來,只魏無雙一個人守著秦煜:“你今日怎麼如此莽撞,我根本無事。”
“等有事就晚了。”
秦煜輕輕握住魏無雙的手,“我可以殺秦燁,但現在不是時候,這次只是嚇唬他。”
魏無雙哭笑不得:“難道你怕我怪你沒殺了秦燁?這事兒還不到這個地步,真要殺兄弒父,你再怎麼有本事,也要被世人詬病。”
秦煜自嘲:“我自然不會落下什麼把柄,但他們都怕我,畢竟他們太信那則預言,這樣也很好,起碼他們不敢再做什麼。”
魏無雙反握住他的手:“你是有大志向的人,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耽誤前程,息柔很強,我能自保。”
“你不用自責,我不過是借題發揮。”
秦煜目光淡然的望著頭頂上方的帷賬,“這麼多年,有些事,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頓了頓,又道:“我們將來不會住在辰王府,若有什麼不如意的,且不用太難過,注意著提防玉氏和秦燁他們就行。”
魏無雙點頭稱是,沒有再勸。
出生就因為一則預言差點被溺死,秦煜從來不說,表面看起來風輕雲淡。
原來在蓮音寺修行的這麼多年裡,一直經受著這麼多追殺和命懸一線。
恐怕上次腿受傷也不是巧合吧。
前世盛傳秦煜在流放途中設計殺死了自己的兩個弟弟,回京都之後不久辰王暴斃,也和他有著分不開的關系。
再後來,他舍棄了辰王府的王位繼承,自己在新皇登基後用自己的功績為自己織就了一條錦繡之路。
其實他在用一生擺脫和家人之間的關系。
有的人很幸運,家人是至親,是呵護你的人,是港灣;
有的人則很倒黴,家人是你的一道坎,他們對你充滿惡意,卻因為血緣關系不能隨便舍棄。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魏無雙沒有再提這件事,只是將白天裡春日宴的情況向秦煜說了。
秦煜對“站隊”問題並不意外,倒是對秦萱兒拿下才藝大賽的頭魁更加意外:“萱兒第一?”
頓了頓:“王府近來可能有喜事。”
“喜事?”
“恐怕他們挑中了萱兒,想讓她和皇太孫訂婚。”
魏無雙沒有太意外,因為宮廷的才藝大賽和年輕的男女們婚嫁都是有關系的。
“只是不解,就算天家想和辰王府聯姻,但為什麼選了看起來最不像大家閨秀,也並不是姐妹中最出挑的秦萱兒?”秦燁還是疑惑。
魏無雙搖頭:“萱兒其實很好,也許她不是最漂亮的,但她大方爽朗,最有韌性,將來在後宮之中,反而別有一番天地。”
秦煜點點頭:“我不太瞭解這個小妹妹,但你不要對她有太多感情。”
頓了頓:“這時候的賜婚,對她來說,不一定是好事。”
魏無雙忽然想到了皇太孫的結局。
心中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