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井然有序排隊領粥的人,魏無雙知道,殺一儆百的效果,基本上是達到了。
暴亂必須要靠強硬手段鎮壓,將這些攪亂規則的人鏟除,才能保持更多人的利益,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她雖前世久在深宅,但她從小就大膽,也是愛恨分明,骨子裡是有些殺伐果斷的女將軍氣質,對這種事情並無懼怕之意。
在她的心中,陰險的人心遠遠比這些東西更加可怕。
與此同時。
京都。
禦書房中,秦煜撩開袍子,跪在地上:“陛下。”
他身著白色鑲金邊的長袍,已經脫去袈裟,頭上也帶著紗帽尖冠,雖然是還俗的裝扮,但是還有些佛家弟子的儒雅氣息。
夏文帝很久沒在皇族中看到這樣氣質幹淨的孩子,不禁十分動容:“十八年了,秦煜,你終於回來了,辛苦了,快起來吧。”
“能為國祈福,是辰王府,也是微臣的榮耀。”
秦煜躬身而立。
“為國祈福……”
夏文帝嘆息一聲:“太子病重,北方雲州,廉州,青州三處水患,西北亂民蠢蠢欲動,可謂民不聊生,我們大夏的福,在哪裡呢?”
秦煜急忙叩首:“是微臣力薄,不能解陛下之憂。”
“哎,這種事又豈能賴在你的身上?”
夏文帝直接道,“你的祖父,秦有時,是朕親自封下的異姓王,當年他為我出謀劃策,跟著朕出生入死,於千軍萬馬中救朕性命,護朕周全,也許他活著,方能夠真正為朕指明方向……”
他看向秦煜:“你是最像你祖父的孩子,聰慧機敏,十八年的寺廟修行也能看出性子磨練的很沉穩,關於此事,你有何看法,不如說給朕聽聽。”
秦煜有點訝然的看著夏文帝。
老皇帝已經年過古稀,身子佝僂,垂垂老矣,雙目渾濁。
他確實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千古一帝了。
“說的就是太子重病,太孫年幼,難以服眾,但晉王為人孤傲,剛愎自用,難當大任,這皇位,到底該給誰?”
“微臣不敢妄議王儲之事!”
秦煜趕忙再次跪下磕頭,老皇帝的眼睛裡卻多了些殺氣:“朕讓你說你便說!恕你無罪!”
秦煜卻沒抬頭:“皇上九五之尊,自有定奪,況且太子雖然身體抱恙,但太子善良純誠,定然可以逢兇化吉。”
“你終究不是你的祖父。”
夏文帝嘆息一聲,“你不願意向朕奉獻出自己的真心。”
“微臣不敢!”
秦煜忙道,“實在是微臣愚鈍,無法為陛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