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恐懼的眼神正對上崔阿彪探索的眼睛。
“啊——”
崔阿彪平時光幹力氣活了，何時見過這樣的情景，嚇得大叫一聲，從牆頭掉下去。
“哎喲，我的老腰！”
崔老爹罵道，“小兔崽子你在幹什麼呢！”
“殺人了！殺人了！”
崔阿彪臉色白如紙，“我看到有人殺人了！”
崔老爹到底是成年人，立即明白兒子看到了什麼，大喊一聲：“快報官！”
因為魏家過來拉貨的人很多，馬夫加夥計足足二十多人，所以裡面那匪徒聽到這麼大的動靜，直接嚇得劈了人就跳牆逃了。
衙門很快來人。
門板被強行破開，裡面傳來濃鬱的血腥味。
崔阿彪終於知道他剛來商行門口的時候，聞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是什麼了。
那是新鮮的血腥味！
萬老闆一家六口人，一個老母親，妻子和兩個兒子包括他自己，全部都被人砍殺身亡。
其中最慘的是萬老闆。
他的手指被砍掉八根，耳朵和一邊臉上的肉都沒了，不遠處放著一把榔頭。
顯然他和對方殊死搏鬥過。
然後就是屋裡萬老闆的大女兒。
衙差和捕快詢問崔阿彪的時候，崔阿彪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個被綁住淩辱的可憐女子。
正是萬老闆的那個剛及笄的大女兒萬良兒。
也正是這家雜貨商鋪的名字。
她雖然長得一般，鼻頭還有些褐色的小斑點，但是知書達理，被教養的很好，一看就是乖巧純真的女孩子。
崔阿彪已經到了對女孩子有些興趣的年齡，昨天過來的時候看到她在踢毽子，還蹲在地上興致勃勃的幫著數數。
毽子一口氣踢了一百多個才掉下，萬良兒心情很好，笑著扔給他一塊糖：“接著！”
到底是雜貨鋪，萬良兒有些小零食。
可這樣鮮活的人，如今卻用這種沒有尊嚴的悲慘方式死去。
她淩亂的身體已經被仵作用布掩蓋，只能看到邊上露出一小節蒼白的胳膊。
崔阿彪看著那長長的垂下的頭發和慘白的面板，泣不成聲。
然後就是恐懼，極致的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