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落到船老大手中,她也受了好幾日的折磨,但對於她而言,能保住這條命就是萬幸。
溫以彤臉色一陣扭曲,但在溫舒窈的注視下,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又低低的笑了出聲。
她的臉色猙獰,笑聲更是陰森:“溫舒窈,你得意什麼?你以為你這景王妃的位置就高枕無憂嗎?你以為景王府……就真的能屹立不倒嗎?”
“說到底,謝景寒能有現在的地位,全靠皇帝寵信,若是有朝一日,連皇帝都不信他了呢?”溫以彤陰惻惻的盯著溫舒窈瞧,“帝王之心喜怒無常,他可以將謝景寒捧到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可以在有朝一日,將謝景寒踩到泥裡!”
“你就不好奇,我夢境之中景王府的結局嗎?”溫以彤說完這話,便等著看溫舒窈驚慌失措的模樣。
事實上,這是她此前故意隱瞞的結局。
她當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自然不願意讓溫舒窈提前知曉結局提前應對。
溫舒窈目光緩緩下移,逐漸與溫以彤對視上。
在溫以彤的注視下,她紅唇輕輕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是以後的事,提前知道又有什麼用?”溫舒窈輕描淡寫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陛下當真忌憚王爺到這般地步,即便我提前知曉結局,也更改不了分毫。”
更何況,憑她所看見的,皇帝對謝景寒的感情根本不如外界所猜測的那樣表面。
皇帝與皇後兩人,對謝景寒當真像是對親兒子一般疼愛。
就連皇後所生的七皇子,都不如謝景寒更得帝後二人的關注。
溫以彤的那個夢,只怕大都是她自己所臆測的。
溫舒窈這樣不鹹不淡的態度,極大地刺激了溫以彤。
“不可能。”溫以彤咬牙道,“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景王妃這個位置帶來的,你怎麼會不在乎?”
“若是沒了景王府,你什麼都不是!你會跟我一樣,是罪臣之女!”溫以彤歇斯底裡的喊道。
她本應該冷靜些,不與溫舒窈起沖突的。
然而在看到溫舒窈氣血飽滿的一張臉後,她內心便充滿了憤恨,她想要讓溫舒窈與自己一樣,陷入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之中。
可她的算盤終究是落空了。
溫舒窈竟然不害怕!
聽得溫以彤的一番話,溫舒窈笑著搖了搖頭:“我與你不一樣,我身上流著的不僅是溫家的血,更有楚家的血脈。”
“我有極好的外祖父與外祖母,有他們在,我怎會落得與你一般的田地?”溫舒窈笑著說道,“更何況,我看人的眼光也沒有你這樣差,錯把魚目當珍珠,甚至險些死在陳徹手中。”
“你這樣愚蠢,若非張氏護著你,你早已是被陳家吃幹抹淨了。”溫舒窈輕聲說完最後一句,滿意的看著溫以彤臉色大變。
“你!”溫以彤指著溫舒窈,眼神難看極了。
但溫舒窈神情不變,仍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
對溫舒窈而言,溫以彤此舉不過是隔靴搔癢。
“你要見我,為的就是這件事?”溫舒窈深深地看著溫以彤,她明確地捕捉到了溫以彤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
溫以彤死死的咬住牙根,她眼珠子亂轉著,經過這幾日的折磨,她早已無法遮掩自己心中所想。
此刻的溫以彤,擺明瞭是要算計溫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