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舒窈神情堅定,謝景寒到底是放棄了。
他垂眸,輕輕地注視著溫舒窈:“若是有什麼困難,你要告訴我,無論付出何種代價,我都會讓你的計劃成功。”
哪怕是親自殺了溫國公,替他過世的岳母報仇。
溫舒窈深知謝景寒這番話的分量,她眼中露出些許感動,而後踮起腳尖,在謝景寒的臉頰旁落下了一吻。
“多謝王爺。”
溫舒窈的聲音十分細微,就連方才那一吻都如蜻蜓點水般,可謝景寒的臉頰卻一下變得通紅起來,這紅暈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脖頸間。
兩人都是初嘗情事,這時竟連對視都不敢,紛紛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前廳。
齊嬤嬤蹲在灌木從中,心滿意足地看著兩人離開,朝司青撇去一眼:“多學多看,不要總是打擾王爺與王妃小兩口。”
司青被齊嬤嬤一番耳提面命的教誨早已心有餘悸,此刻便連忙點頭:“王爺與王妃獨處時,若非十萬火急的軍情,我縱然是豁出去一條命,也絕不會讓人打擾他們。”
聽著司青的保證,齊嬤嬤冷哼了一聲:“最好是如此,不然的話,我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司青連連點頭,齊嬤嬤又叮囑道:“待此事一了,你便去請周院正過來,我要好好地給王爺與王妃調理身子,最好是能讓王妃一舉生下小世子。”
“嬤嬤,您可別忘了上次的藥膳。”司青一聽,便忍不住提醒。
齊嬤嬤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見他訕訕轉過身去,才冷哼道:“我自然知曉,此次我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
次日一早,公堂之上。
溫國公蒼白這一張臉坐在大理寺卿白大人的右手處,溫夫人則是跪在地上。
溫夫人已經認罪,她成了階下囚,自然也不會在大理寺得到優待。
而溫國公的爵位還在,又不曾有罪名,只是溫夫人的指控,還不足以讓他享有階下囚的待遇。
只是,在看到溫夫人被枷鎖捆得手腕通紅,短短一夜之間,那張精心保養的臉上就出現了血痕,狼狽不已。
溫國公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個咯噔,他回想起溫舒窈所說的話,咬緊了牙關,方才控制住自己面上不露出怯意。
見到溫國公這副模樣,溫夫人冷笑了一聲,笑容十分張狂,連通紅的牙根都露出來了。
“罪婦張氏,將你的罪行一一說來!”白大人一拍驚堂木,讓溫夫人回過神來。
溫夫人抬起頭,怒視溫國公:“罪婦張氏自認罪惡滔天,可有一人,卻是在背後指使我犯下這累累罪行之人!”
“當初毒殺楚婉清,是他讓我將毒藥放入粥裡,也是他親自將毒藥喂給了楚婉清!看著楚婉清一日日消亡!”
“而楚婉清死後,他更是利用我名下的寶華閣往外放印子錢,害死了不少無辜百姓!”
“溫國公的罪行罄竹難書!還請大人明鑒!將這罪惡滔天之人繩之以法!”
溫夫人每說一句話,溫國公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
溫國公斷然沒料到,溫夫人會如此狠毒,不僅是將楚婉清一事抖落了出來,更是連帶著印子錢一塊……
這幾樣罪名加在一起,他休想活命。
“一派胡言!”溫國公心中對生的渴望還是大過了家族的未來,他指著溫夫人高聲道,“你有何證據?”
認罪?他斷然不會認罪!
他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溫夫人,都絕不會將與信王勾結一事說出來。
於他而言,毀的是溫國公府百年基業。
於溫夫人而言,毀的是溫以彤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