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溫國公一進主院,便破口大罵。
他這樣猙獰的模樣,讓一旁的下人被嚇得不敢作聲,在林嬤嬤的示意下,下人們鳥做獸群散,主院只剩下了溫國公與溫夫人兩人。
溫國公上前便是狠狠地一個巴掌,誰知溫夫人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溫夫人心中沒了顧慮,自然不會再畏懼溫國公。
“當初你費盡心思讓我送禮給姐姐時,可不是這般模樣。”溫夫人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
聞言,溫國公大怒:“賤人!你定然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茍且之事!你可知我們整個國公府都被害慘了!”
他與溫夫人有著共同的利益,即便在憤怒沖昏頭腦時,也謹記有的話不能說出口。
溫夫人神情淡漠:“我也是才知道,姐姐身為貴妃,行事有她的道理在,我哪敢多問?她與二皇子一事……我從未預料到。”
溫國公上下掃了眼溫夫人,而後冷笑道:“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都是一樣的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你姐姐與皇子有染,你……”他冷笑幾聲,到底是沒有將那話說出口。
謝景寒與溫舒窈才離開不久,他擔心兩人會殺個回馬槍,萬一被兩人聽見,那溫國公府才是真正的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溫國公臉色難看,溫夫人卻是神情平靜。
她跟溫國公爭吵一番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內。
看著臥房內熟悉的陳設,她一一的撫摸過這些妝匣,最後落在了銅鏡中那張憔悴的臉上。
明日……
明日過後,她便要死了。
溫夫人垂下眼眸,心情卻極為平靜。
她做的惡,終究還是報應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十五年前毒害楚婉清的時候,她從未想過楚婉清那豆丁大的女兒能將她算計到這般田地。
現在看來,是她小看了那個孩子。
若是能夠重來……
可惜啊……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
溫夫人閉上了雙眼,悔恨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
浩浩蕩蕩的車隊離開了溫國公府,朝著景王府而去。
瞧見車隊的徽記後,路上的人紛紛避讓。
但看到謝景寒回京,京城的躁動在一夜之間平靜下來。
謝景寒既然回京,那便意味著京城的危機徹底解除。
於是,在當晚,便有大批的百姓離開京城歸家。
景王府內。
齊嬤嬤早早就讓人備好了柚子葉跟火盆,執意要求謝景寒與溫舒窈從火盆上邁過去,還在一旁用柚子葉沾水灑在兩人周圍。
“去去晦氣。”她口中唸叨著,“這段時間晦氣事太多了,好不容易將這些人解決掉,可千萬要多跨火盆,去晦氣。”
溫舒窈聞言,無奈道:“嬤嬤,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按照齊嬤嬤的想法,從大門到主院,一共五道門,每道門都要跨一次。
齊嬤嬤一向縱容溫舒窈,但在這件事上,卻是寸步不讓:“王妃,可不能掉以輕心,還有兩道門,再忍忍。”
聞言,溫舒窈只能是在心中輕嘆一聲,跟著齊嬤嬤繼續往裡走。
謝景寒最是厭煩這些事,但在溫舒窈與齊嬤嬤的注視下,他竟也是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