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得這話,只覺得可笑:“你遊學摔下馬與我何幹?當初父皇早已將此事調查得水落石出,是你騎術不精,又非要逞強,這才會摔下馬斷了腿。”
“你一無兵權,二無強大的母族,朕為何要針對你?”皇帝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信王的不屑,“朕要對付,也是對付燕王、秦王等人,至於你……朕從未將你放在眼裡。”
“不過你倒是有所長進。”皇帝冷笑了一聲,“若非是你這些時日太過心急,露出了馬腳,朕恐怕還真不知道,這些年來你的老實木訥都是裝出來的。”
聞言,信王目眥欲裂。
“你……”他恨恨的盯著皇帝,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怒火焚燒了起來。
原來在皇帝眼中,他竟是如此無能之人!
他咬緊了牙關,再也剋制不住心中怒火,拔出一旁護衛腰間的長劍,就朝著皇帝沖了過去。
這些年來,他苦練武藝,終於習得大成。
他忍辱負重多年,就算得不到皇位,他也要讓皇帝跟他一起下地獄!
這樣的念頭升起後,信王的動作迅速極了,他的身影快得像是一道閃電,讓人無法捕捉。
皇帝久居高位,武功大不如前。
信王的突然出手,是誰都不曾預料到的,皇帝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把長劍朝自己刺來,而他只能往後腿。
這時候,一把匕首破空而出,打在了這柄長劍上。
長劍準頭一偏,刺在了皇帝耳旁的柱子上。
信王見狀,憤怒的朝著來人看去。
而他瞧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沒去邊關!”信王看到出現在殿內的謝景寒,內心的驚訝如何都無法掩飾住。
他知道皇帝聰明謹慎,自然會留有後手,說到底,是他棋差一招。
可謝景寒怎麼會在這?他不應該在邊關抵禦北狄……
電光石火間,他突然想通了。
“這都是你的計劃!”他不可置信的指著謝景寒,質問道,“是你發現了我的秘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話說到這,他無力地垂下雙手,長劍也被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信王可以接受自己不如皇帝,可他無法接受自己被小了足足二十歲的謝景寒耍得團團轉。
謝景寒在他眼中,就是毛沒長齊的孩子,不過是有著一身好武功罷了。
偏偏是這樣他不放在眼裡的謝景寒,使得他此次計劃徹底失敗。
謝景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多虧了北狄公主。”
“她?”信王張了張嘴,隨即便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了,發出了嘶啞的聲音,“跟她有什麼關系?她是我親手下的毒……”
“不對!”信王將這一切串聯起來後,神情間滿是驚恐,他突然想明白了。
為何他的計劃會如此順利?
原來是……從一開始他的計劃就沒成功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謝景寒的計劃一步步走的。
就連耶律丹……耶律丹沒死!
耶律丹既然活著,邊關自然不會起戰事,謝景寒自然也不必分神去邊關打仗,他留在京城,替皇帝引蛇出洞,讓他……乃至燕王,一個個露出馬腳。
思及此處,信王低低的笑了出聲,神情狀若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