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時,如意如夢初醒般,朝著幾個心腹喊道:“快帶小姐離開這!”
她想到了自己此前的顧慮——景王府的護衛可都是上過戰場的。
既如此,他們什麼樣的招式沒見過?
這幾條絆馬索,當真能逃過他們的火眼金睛嗎?
溫以彤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見瞭如意的吩咐,她震怒道:“走?我不走!我要親眼看著……”
“小姐,現在不走,之後想走恐怕就來不及了!”如意苦口婆心道,“您不能在此時耍小孩子脾氣!咱們的計劃很有可能被發現了!”
止步不前的隊伍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溫以彤搖了搖頭:“他們只有兩百人,怎麼比得過我們五百多人的隊伍?更何況我們還有埋藏在林間的弓箭手……”
溫以彤的話音剛落,她便親眼瞧見一個人從頭頂掉了下來,若非如意及時拽了她一把,她只怕要被這人砸壞了。
掉在地上的這個人已經不能稱為人了——這是一具屍體。
緊接著,在他們的頭頂,陸陸續續掉下了幾十具屍體,對面的樹林也是如此。
——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埋藏在樹上的弓箭手全都成了屍體。
溫以彤驚恐地睜大了雙眼,直至此時,她才意識到了危險的到來。
“帶我走!”她當機立斷要離開。
“想走?”一道女聲陰惻惻的響起,“恐怕晚了。”
這聲音一出,溫以彤面上的驚恐愈發明顯,她呆呆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
這是她在景王府做王妃時最熟悉的人。
“齊嬤嬤……”
即便覺得那個夢境是假,可在看到齊嬤嬤時,溫以彤的心仍然一緊。
她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去,然而一退就撞上了那具冰冷的屍體,嚇得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更讓她感到恐懼的,是齊嬤嬤身後出現的那一人。
“溫舒窈!”
她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個名字,心底的憤恨席捲而出,幾欲將溫舒窈扒皮抽筋。
可溫舒窈對此只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二妹妹,許久不見了,你在陳家過得還好嗎?聽聞你一心鞭策二妹夫考進士,只可惜,二妹夫不中用,辜負了你的期望,竟然兩次都榜上無名。”
溫以彤聞言,恨聲道:“都是你!你都知道!你知道陳徹是什麼樣的人!你跟我一樣都做了那個夢!”
“夢?”溫舒窈挑了挑眉,輕嗤了一聲,“我可沒做過什麼夢,我只知道,同陳徹的這門婚事,是你搶過去的。”
“若非是那個夢,我又怎會被矇蔽?”她看著溫舒窈那張依舊風華絕代的臉,嫉妒與恨意幾乎要將她淹沒,“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我的!”
她才是景王妃!
溫舒窈所有的榮耀,都是從她身上偷走的!
一直護著溫舒窈的齊嬤嬤不樂意了:“什麼叫做偷走的?你設計與陳徹一同落水的事早就傳遍了京城,這門婚事不是你求來的嗎?”
“我家王妃不過是被你與你母親利用的一枚棋子,你們見紙包不住火,這才將王妃送出去頂包!”齊嬤嬤不悅道,“好在是王妃與王爺恩恩愛愛,沒有如你們的意。”
溫以彤幾乎理智全無,齊嬤嬤的話,更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說,這一切的不同,都是因為我不是溫舒窈?”她雙眼赤紅,死死的盯著溫舒窈,“陳徹能成為探花,是因為他的夫人是溫舒窈!”
“景王與景王妃能恩愛和睦,是因為景王妃是溫舒窈?”
她咬牙切齒、撕心裂肺地將這話吼了出來,不知不覺間,痛苦的淚水流滿了整張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