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三強調這宅子的歸屬,讓陳氏臉色十分難看。
“什麼你的?”陳氏憋不了氣,當即就上前來嚷嚷道,“這是我兒子的宅子!”
“你這喪門星!”陳氏說著,又來推搡溫以彤,“若不是你,我兒怎麼還會被困在貢院回不來?”
春闈舞弊一案還未查清楚,那些舉子仍然被關在貢院之中。
即便三甲的進士全都評選了出來,但除此之外,仍毫無動靜。
陳徹前後兩次水平都極差,上不了榜,即便如此,也還是不曾被放出來。
陳氏每當想起這件事,便怨恨極了溫以彤,她甚至想著若非是溫以彤慫恿陳徹去考春闈,陳徹便不會被關在貢院。
貢院那地方,窄得緊,哪裡是人能待的?
而且……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望著溫夫人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這就是那位被抓進大理寺的溫國公夫人吧。”陳氏冷笑了一聲,隨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停地在自己面前扇著風,“你名聲都爛大街了,怎麼還敢出來?”
“我若是你,與那些囚犯被關在一間牢房裡,早就一根白綾吊死自己了!”
陳氏說話極為難聽,一雙綠豆眼死死的盯著溫夫人,只為了看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婦人露出自己想要的難堪神情。
果不其然,在提及坐牢這件事時,溫夫人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憤怒。
她目光冷冷的盯著陳氏:“你若再多說一個字,我便讓人將你的嘴打爛。”
陳氏先是一慌,但看見溫夫人眼底的青黑後,她頓時又有了底氣,當即冷笑出聲:“你敢?”
“你若是敢傷我,我就去京兆尹告你!”陳氏冷笑道,“到那時,你恐怕又要去牢裡走一遭了!”
聽見這個詞,溫夫人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牢裡的這五天,是她最不願回憶的五天,她根本不願再從別人口中聽見這些話。
可陳氏所說的話,又讓她有所忌憚。
現如今的溫舒窈,恐怕就等著抓她的錯處呢!
片刻,溫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看陳氏,她徑直走進了院子裡。
溫以彤惡狠狠地瞪了眼陳氏,也緊跟著溫夫人走了進去。
“母親您消消氣,不要與這樣低賤的人一般見識。”溫以彤口中安撫著。
她絲毫不避諱陳氏還在一旁,就這樣徑直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現在的溫以彤,有了比以前更足的底氣,陳氏這個所謂的婆母在她眼中早已如街邊的野草一般,是可以隨意踩死的。
陳氏一聽她的話,當即就炸了。
“沒天理啊!”她一邊拍著腿,一邊哭嚎著,“哪有這樣的兒媳婦?這不是欺負人嗎?”
她說話時,不斷撇著溫以彤離開的方向。
以往用這樣的手段,溫以彤早就過來哄她了。
溫以彤這個嬌嬌小姐,身上有著諸多缺點,可就一點好——她愛慕陳徹,因為陳徹的緣故,不得不聽她的話。
然而,離開幾日的溫以彤像是變了個人,任由她的哭聲再大,也不曾有過一點動搖。
見此情景,陳氏眼珠子一轉,臉上的悲痛神情也逐漸消失了。
不對勁!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