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景寒幽幽地說了一句:“皇兄難道就不想知道,信王為何會用北狄獨有的迷魂花做標記?他與北狄究竟有何關系?朝中已經被北狄滲透了多少?”
“想要殺了信王十分簡單,可若想深挖出他背後盤根錯節的關系可難得很。”謝景寒開口,便看著皇帝臉色逐漸轉變。
“皇兄,現在還要派兵包圍信王府嗎?”
謝景寒挑了挑眉,揶揄道。
皇帝無奈擺手:“那就依照你的計劃行事。”
“不過信王隱忍這麼多年,實力可不弱,朕讓影一去幫你。”皇帝憂心忡忡地說道,“你可千萬不能再跟上次一樣,一個人就沖進敵窩了。”
“信王府中守衛不過幾十人。”謝景寒斟酌片刻,答道,“而信王府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有隱藏的侍衛,至多不過幾十人,足夠應對了。”
皇帝見謝景寒如此自信,停頓片刻後,還是擺了擺手:“也罷,不過朕還是要讓影一在外接應你。”
謝景寒平日行事太過張揚,暗中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不少,縱然有皇帝護著,也難保有人會趁機下黑手,因此,只有讓影衛過去,他才能放心。
謝景寒本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對上皇帝擔憂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是嚥了回去。
“多謝皇兄好意。”謝景寒拱了拱手,“既如此,那今夜便請影衛去景王府。”
皇帝這才滿意。
見謝景寒就要離開,他又喊住了謝景寒:“去太醫院將周院正接去你府上住著。”
謝景寒極為無奈,然而他一抬頭,就對上皇帝不加掩飾的擔憂,在一陣的沉默後,他只能是點了點頭:“多謝皇兄。”
皇帝滿意的摸了摸鬍子:“明日朕再派人將朕私庫中的虎鞭熊膽全都整理好,一併送去你府上。”
似是為了打消謝景寒的擔憂,他還低聲安撫:“你放心,朕讓李德海去送,絕不走漏一點風聲。”
他十分滿意自己的體貼,時不時地點點頭。
對上皇帝目光,謝景寒無奈扶額。
最終,他也只能應下:“多謝皇兄好意。”
這話他不知說了多少遍,但每一遍皇帝都十分受用。
“不要諱病忌醫。”皇帝還開口勸說,“周院正醫術高明,沒什麼病是他治不好的,這些年,朕也讓他去看過不少與你有同樣症狀病患,積攢了不少經驗。”
皇帝越是說著,謝景寒越是無奈。
最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皇兄,今夜去信王府還有不少事要做,臣弟先行告退。”
說罷,他便趕緊離開了。
“你可都聽見了?”皇帝看著去而複返的李德海吩咐道,“按照朕今日所說,將東西都備好,明日一早就送去王府。”
“再讓皇後選些珠寶首飾。”皇帝又道,“送給景王妃。”
拿著溫舒窈掩人耳目,想必就沒人會在背後非議謝景寒了。
如此一想,皇帝又心滿意足起來。
李德海笑了笑:“您放心,奴才定然萬分小心。”
謝景寒前腳剛離開,後腳周院正就從太醫院趕到了景王府。
為了掩人耳目,他還喬裝了一番。
但司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兩個老熟人一面對面,皆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周院正,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