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
“嬤嬤,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
今日她特意讓齊嬤嬤帶上了袁掌櫃,為的就是去取袁掌櫃藏著的那封信。
齊嬤嬤對溫舒窈的要求無有不應,當即飛快點頭。
袁掌櫃等候在門外的馬車內,見溫舒窈回來,她鬆了口氣。
今日與溫夫人的會面,讓她再也回不去了,她只能依附於溫舒窈活命。
“出發吧。”溫舒窈淡淡道,“袁掌櫃,你的那封信,應當不會被人發現吧?”
按照溫夫人的謹慎,早在袁掌櫃出事被抓的那一天,袁掌櫃的住所應當就已經被她派人搜查過一遍了。
聞言,袁掌櫃飛快搖頭:“您放心便是,我當了她這麼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曉她的行事風格,那封信被我藏得十分隱蔽,除了我之外,無人能找出它在何處。”
溫舒窈漂亮的鳳眸眯了眯,對上袁掌櫃信心滿滿的眼神,她輕輕一笑:“最好是如此。”
不過一刻鐘,袁掌櫃的住所就到了。
正如溫舒窈所猜測的那樣,袁掌櫃的住所一片狼藉,就連床褥都被拆開來了,棉花散落一地,雪白的棉花上有著許多髒汙的腳印。
瓷瓶、茶盞更是無一倖免,床與桌椅板凳也被劈成了許多快,為了提防裡面藏有東西。
袁掌櫃不慌不忙,走到了水井邊。
“那封信,我就藏在水井裡。”袁掌櫃一邊說著,一邊在井邊摸索著,她費力的身手,將井口足足有半個人深的地方的一塊磚卸了下來。
而後,她將這塊磚摔碎,裡面被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信,便出現在了溫舒窈面前。
“這就是那封信?”溫舒窈並未身手,而是望向袁掌櫃。
袁掌櫃飛快點頭:“這是當年我偶然間從溫夫人那偷來的,上面所寫的,正是溫夫人要毒害……先夫人的計謀,雖不知這封信是何人送來給溫夫人的,但您瞧上面的文字,提到了一種毒藥。”
她說話時,溫舒窈已經展開了這封信。
這封信的字跡十分普通,甚至像是用印刷術寫出來的,一板一眼的,沒有半點個人風格。
而正如袁掌櫃所說,這信上寫的,正是教溫夫人如何毒害楚婉清的手段。
那毒藥,名叫做……
“一線紅。”
溫舒窈念著這個毒藥的名字,卻發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曾聽過。
這個毒藥對她而言過於陌生。
但一旁的齊嬤嬤卻拍了拍腦袋,高聲道:“老奴知曉這毒藥!”
她在溫舒窈激動的注視下,一字一句道:“醉春風是前朝禁藥,其無色無味,人服下後不會有任何症狀,但到了第七日,五髒六腑都會衰竭,等到人咽氣的那一刻,就是毒發的時候。”
“毒發後,毒會溶於血液之中,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查探不出端倪。”齊嬤嬤低聲道,“除非是刨開那人的血肉,瞧一瞧骨頭上面是否有一條紅痕。”
可楚婉清當時貴為國公府的夫人,病逝後,又怎會有人敢挖開她的血肉,檢查骨頭上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