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身份較低的,她暫時不見。
就算經過一番篩選,但最後進入景王府的人,也足足有十幾位世家夫人。
她們面面相覷,在看對方臉色後,便知對方同自己一樣,也是為了同一件事來的景王府。
定國公夫人年過四旬,頭發上隱隱可見銀絲,她身姿挺拔,下巴微抬,活脫脫一個高傲的貴婦人,即便見到溫舒窈,她的下巴也不曾放下。
“見過王妃。”
在座的要麼是國公夫人,要麼是郡主縣主的封號,她們見溫舒窈,不過草草行禮。
對此,溫舒窈並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這些人的目的。
只是,溫舒窈不在意,卻不代表前來拜訪的人不在意。
定國公夫人素來是眼高於低的,她出身高貴,乃是先帝最疼愛的大長公主,又嫁了定國公,在京中女眷中,哪怕是宮中的張貴妃,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更何況,她與當今陛下雖非同胞兄妹,但她名義上也是皇帝的姐姐,哪怕是皇後,也對她多有尊重。
因此,在開口時,她倒像是在吩咐溫舒窈做事一般。
溫舒窈在她眼中,不過是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罷了。
無論此刻溫舒窈的身份如何高貴,可依舊掩飾不了這些年來,溫舒窈在京中的不好名聲。
“昨日禁軍將朱雀街不少鋪子都查封了,帶走了不少人。”她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我今日來,是要將我家那幾個鋪子的掌櫃帶走的。”
“禁軍查封?”溫舒窈漂亮的眼睛睜大了,“那夫人應該去找禁軍才是,來景王府做什麼?”
定國公夫人眯起一雙眼眸,淩厲地掃向溫舒窈。
“怎麼?”定國公夫人冷笑,“你不肯幫我們?”
溫舒窈坐在上方,面對她盛氣淩人的姿態,分毫不退讓:“就算是要幫,也該有個理由。”
“禁軍可不會隨便抓人。”溫舒窈輕聲細語道,“您此刻該做的,不是來景王府要人,而是仔細想想,手下的掌櫃究竟做了什麼錯事,這才驚動了禁軍。”
哪怕是在閨中,她手中沒有可用之人,也絕不會因為定國公夫人的施壓而鬆口。
更何況……
風水輪流轉,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伏低做小的溫舒窈了。
她眼波流轉間,帶著攝人的冷意:“國有國法,不論是我,還是王爺,恐怕都幫不了夫人這個忙。”
定國公夫人望著溫舒窈許久,突然冷笑起來:“好一個國有國法!可如今牽扯進這案子的,還有你們溫國公府!”
“你整日縮在景王府,恐怕還不知道吧?”定國公夫人沉聲道,“你們溫國公府名下的鋪子,也都被查封了!”
溫舒窈心中一驚,但面上仍是不動聲色:“既如此,就交由大理寺查辦……”
“放印子錢一事,可大可小。”定國公夫人冷冷道,“往小了說,便是罰些銀子,可往大了說,那就是抄家滅族!”
這幾十條人命擺在皇帝面前,皇帝絕不會輕拿輕放。
與此同時,其他夫人也紛紛應和。
“王妃,您就同王爺求求情,將這案子一筆揭過,對你對我們都好!”
溫舒窈挑了挑眉,她總算是明白,這些夫人們匆匆來一趟,是為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