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經嫁給了陳徹,哪怕是為了你,我也該替陳徹運作一番。”溫夫人低著頭,念念有詞,“探花恐怕是攀不上了,但一個進士……”
聽著溫夫人的話,溫以彤皺起眉:“母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信不過陳徹?”
“春闈還未考,你這般篤定做什麼?”溫夫人不耐煩道,“彤兒,你年紀也不小了,為何還這樣天真?”
“哪怕陳徹當真有探花之材……”溫夫人話鋒一轉,“在還未揭榜之前,都未成定數。”
溫夫人說完,便拍著溫以彤的手,低聲道:“你如今該考慮的,是如何在陳家站穩腳跟。”
溫以彤一頓:“站穩腳跟?”
陳家還有什麼值得站穩腳跟的本錢?更何況她是國公府嫡女,一去陳家,不就是當家主母嗎?
溫夫人瞥了她一眼,道:“你如今在陳家,掌的是什麼權?”
聞言,溫以彤抬起頭,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隨後,她恍然大悟。
“敬了酒後,她便讓我去溫泉莊子……”她喃喃道,“什麼東西都沒給我。”
溫夫人冷笑道:“管家權都沒給你,你竟還以為自己在陳家站穩了腳跟,說一不二?”
“縱然你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溫夫人沉聲道,“但出嫁後,你的婆家有著一百種辦法折磨你,本朝百善孝為先,你若不敬婆母,就是不孝。”
“單單不孝這頂帽子壓下來,你就任人宰割了。”溫夫人不悅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將管家權從你婆母那拿過來。”
“你那婆母不是個好相處的。”溫夫人提及此事,一臉厭惡,“上次婚宴我便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此人陰險狡詐,小氣刻薄,你若想要將管家權拿過來,少不得花一筆銀子。”
溫以彤皺著眉,卻也還是將溫夫人的話聽進去了。
溫夫人見她與自己年輕時頗為相似的面容,心中輕嘆了一聲,輕輕地摸著她的臉,低聲道:“彤兒,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千萬不能……不能辜負了我的期待。”
“我……”溫以彤欲言又止。
她知道,溫夫人耿耿於懷的,還是換親一事。
可她該如何訴說自己那個詭異的夢境。
然而,在一番思索後,她還是反握住了溫夫人的手:“母親,我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同你說。”
溫夫人聞言,心猛地一跳:“何事?”
她總覺得,溫以彤所說的這件事,很是要緊。
溫以彤嚥了口唾沫,艱難道:“那日落水,是我故意為之。”
溫夫人閉了閉眼,長嘆出了一口氣:“我都知道。”
“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瞭解你。”溫夫人臉色一陣變化,低聲道,“那日你一落水,我就猜到了。”
“可是……”溫以彤聲音顫了顫,“您就不想知道,我為何會這樣做嗎?”
溫夫人眼神微動,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必有隱情。
“你說。”溫夫人努力將聲音變得平緩,“彤兒,有我在,誰都欺負不了你。”
溫以彤兩眼含淚:“在做出這個決定前,我做了一個夢。”
“那個夢……真實極了,彷彿真的過了一輩子。”溫以彤說到這,再也無法控制淚水,“在那個夢中,我按照您的計劃,成為了景王妃。”
“您不知道,景王是如何可惡!”她咬牙道,“他在新婚夜當天便離開了京城,我成了人人恥笑的棄婦。”
“不僅如此……他還被捲入了謀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