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國公連連點頭,語氣中都有些急切:“可不是嘛!到那時,朝中都沒人了。”
見溫舒窈並未察覺到異樣,他下一句緊接著問道:“那王爺可有說,最後該如何解決?”
“王爺不曾明說。”溫舒窈輕輕搖頭,“不過,我聽王爺話中的意思,不外乎是在刑部查到頭上前就收手,如此一來,應當能大事化小。”
溫國公聽著這話,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溫舒窈見他與溫夫人臉上如出一轍的難看臉色,心中便愈發愉悅了。
她最愛看的,就是他們二人狗咬狗的場景。
“父親,時候不早了。”溫舒窈斯文的擦了擦嘴角,輕聲細語道,“女兒先回去了,王府還有許多事務要操心呢。”
“好好好。”溫國公反應過來,便要親自送溫舒窈出門。
溫舒窈連忙制止:“無論在外是什麼身份,但在家中,您是我最尊敬的父親,哪有長輩送晚輩的道理?”
“父親,您留步。”
她這話說得好聽,讓溫國公通身舒暢,溫夫人在耳邊吹的那些枕邊風已然沒了痕跡。
“好好好。”溫國公高興道,“我就知道,你最是敬重長輩。”
溫舒窈沖他一笑,在齊嬤嬤幾人的護送下,離開了他的視線。
確定溫舒窈離開後,溫國公便聽得耳邊傳來了一聲冷嗤。
原來是溫夫人。
溫夫人兩眼銳利:“你做出這般姿態,莫不是忘了她與你之間的血海深仇?”
“老爺,現在可不是上演父女情深這出戲的好時候。”溫夫人譏諷道,“您還是想想,一旦刑部查到溫國公府,您頭上這頂官帽,還有溫國公府的爵位該如何保住吧!”
她說罷,就要越過溫國公。
誰知溫國公卻將她一把拽住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溫國公不可置通道,“放印子錢可都是你的主意!與我何幹?與溫國公府何幹?”
“我是溫國公夫人。”溫夫人冷冷一笑,“我與溫國公府,我與您,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些時日溫國公所作所為,讓她對溫國公再無指望,同溫國公說話時,再無往日的偽裝。
溫國公聞言,臉漲得通紅。
他並非是氣憤於溫夫人的前後偽裝,他氣憤的,是溫夫人想要將溫國公府拉下水。
“一派胡言!”溫國公冷聲道,“放印子錢這事,我早就勸過你,讓你及時收手,可你是如何做的?”
“你不僅沒有收斂,反倒變本加厲,若非上次舒窈嫁妝一事,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膽大包天至此,那可是幾十萬兩的銀子!你全都放了出去?”
溫國公說到這,便覺得眼前一黑。
起初他想的是放點印子錢,又不是殺人放火,沒什麼大不了的。
直到上次溫夫人挪用嫁妝一事東窗事發,他方才意識到,溫夫人的膽子究竟有多大!
聽得此話,溫夫人只冷笑了幾聲。
她臉色蒼白,眼中隱隱透露出瘋狂之意。
“那又如何?”溫夫人冷聲道,“那些錢難道你沒用嗎?”
“這些年來,若非我主持中饋,把管府中上下事務,你只怕早就將這國公府賣了沿街乞討去了!”溫夫人聲音格外尖銳,“你以為你出去喝花酒的銀子是從哪來的?還不是我一筆一筆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