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與千金坊只有一街之隔。
溫舒窈去了那,自然就能看到自己的未婚夫為別的花魁一擲千金的場景了。
思及此處,溫以彤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許多。
朱雀街人頭攢動,只是這街上的一大半人,不是沖著花燈來的。
他們都是沖著隔壁的千金閣選花魁去的。
千金閣選花魁三年一次,這其中的絕色,可是他們這樣的凡夫俗子一輩子都難看見的。
溫以彤一到這,便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大姐姐,千金閣好熱鬧呀。”她笑眯眯的攬著溫舒窈的胳膊,不容溫舒窈拒絕,“不若咱們去千金閣瞧一瞧?”
選花魁算是雅事,也有不少貴女在一旁觀賞,溫以彤的要求並不奇怪。
只是她這樣的舉動落在溫舒窈眼中,讓溫舒窈不得不升起了一絲懷疑。
千金閣內有什麼人?是值得溫以彤專門設局邀請自己去一趟的?
不過去千金閣,倒是正中了溫舒窈的下懷。
“好啊。”
溫舒窈答應得爽快。
她似乎沒有瞧見溫以彤震驚的目光,語氣平緩:“我們現在過去?”
“現在就過去。”溫以彤回過神來,立刻應了下來,唯恐溫舒窈會返回。
千金閣內,濃濃的脂粉氣息彌漫在空氣中,燻得人眼神迷離。
一層又一層輕柔的帷帳落下,露出裡面若隱若現的人影。
“朱顏,三千朵!”
“曼娘,三萬朵!”
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喊,最終曼娘所獲得的花束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十萬朵花。
千金閣選花魁弄得十分文雅,是將銀子換成花,一朵花便值一兩銀子。
而曼娘所獲得的花,遠遠比其他人高出幾十倍。
“不愧是景王!王爺一出手,誰能與之爭鋒?”
“十萬兩銀子罷了,對景王府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
“可聽聞景王對未婚妻也是如珍似寶,怎麼會在……”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況景王這些年來,身邊也只有曼娘一個可心人。”
這些話語,時不時傳入到溫以彤的耳中。
她能聽見,溫舒窈自然也能聽見。
她一直都在留意溫舒窈的神情,誰知溫舒窈眸光不變,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臺下。
見此情景,溫以彤控制不住地質問出聲:“大姐姐,難道你沒聽見嗎?這曼娘是王爺一手捧出來的!”
因為震怒,溫以彤的聲音尖銳刺耳。
在夢中,她也知曉有曼娘此人的存在,為了曼娘此人,她不知與謝景寒爭吵過多少次。
然而謝景寒像是被這個女人蠱惑了心智,縱然不將其納入門,但也不曾斷過與她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