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廂房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溫夫人一眼掃過這場景,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她好不容易打消了許多夫人對自己的猜忌,還未消停片刻,就又聽見了溫以彤發瘋的訊息。
“住手!”
溫夫人剛進去,正好瞧見溫以彤舉起花瓶往地上砸。
她訓斥著溫以彤,眼神中也充滿了斥責。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鬧出的動靜這樣大,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對沒能嫁給景王一事耿耿於懷嗎?”
聞言,溫以彤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我為了不能嫁給景王耿耿於懷?”
“怎麼可能!”幾乎是一瞬間,她便毫不猶豫的否定了溫夫人的猜測。
溫夫人冷笑道:“既然不是,為何又在瞧見齊嬤嬤對溫舒窈禮遇有加時這樣激動?”
“開弓沒有回頭箭。”溫夫人疾言厲色道,“你當初執意要嫁給陳徹時,就應該想到今日。”
“我只是……”溫以彤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的眼中浮現出一絲迷茫,她只是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發展。
就算溫舒窈生得貌美又如何?可謝景寒此人,根本就沒有心!他從不是會被皮相所迷惑的男人。
前世,她在謝景寒面前處處碰壁,縱然放下了一切尊嚴,可謝景寒依舊不為所動,兩人最親密的接觸,恐怕還是成婚當日的交杯酒。
謝景寒此人冷心冷心,冷血至極,從不知體貼為何物。
當年她歸寧時,一道軍令,便讓謝景寒拋下她去了邊關。
她新婚便獨守空房數月,謝景寒也從未有過任何表示。
可是為何到了溫舒窈身上,這一切都不同了?
謝景寒為了她親自登門,替她撐腰。
還為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提前婚期!
憑什麼?
溫以彤的雙眼變得赤紅,她死死的揪緊了一雙手,不停地問著自己:“憑什麼?憑什麼這一切到溫舒窈身上就都不一樣了?”
他們才見過幾次?
只怕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溫舒窈身上,難道就有這樣大的魅力嗎?
溫以彤驚懼交加,她癱坐在了地上,像是沒了力氣。
溫夫人本是到了嘴邊的訓斥,在瞧見溫以彤這般可憐的模樣時,到底是嚥了回去。
她閉了閉眼,沉聲道:“我是愈發看不明白了,你究竟在鬧什麼?”